尉遲亓和姚安睿同是武將之後,很是熟悉:“你這小子不在軍中陪眾位殿下操練,跑來這茶樓做甚?”
“我母親約了長樂郡主與蘇家妹妹來此飲茶,最近京裏不安生,我不放心,特意親自過來護著。”
“蘇家妹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
“是蘇侍郎家的六姑娘。”
那不就是蘇嫿?還真是巧了!
尉遲亓挑了挑眉,特意瞥了眼蕭陽,才又對姚安睿道:“你家沒有侍衛?哪裏就顯著你了?巴巴的來保護人家姑娘?我看你這小子心裏絕對有鬼。”
周邊人來人往,姚南星要來捂尉遲亓的嘴:“事關人家女兒清譽,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那你給我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這人想法不對,我能有什麼事?”
“別鬧了。”蕭陽忽然開口,冷淡的眸子看不出情緒:“既然姑母在,本王自當過去拜訪。”
姚安睿立馬恭敬的抬手:“王爺這邊請。”
包廂裏,長樂郡主搪塞說那玉肌膏是自己求蕭陽弄來送的,承平長公主不疑有他,和廣平侯夫人兩個又關心了蘇嫿幾句,很有默契的不提蘇家的家事。
蘇嫿被當做庶女養了十幾年,過往很定不佳,現在誰要是對她提起這些,好言“安慰”,那絕對是不安好心,故意捅她心窩子。
正說著話,姚安睿敲門:“長公主,靖王爺與尉遲公子碰巧來此,要來給您請安。”
聽見蕭陽,蘇嫿有點驚訝,暗道這京城是不是太小了,怎麼自己走到哪裏都能碰見他?
放下茶杯,她看向門口,正見他一身玄衣,麵容清冷:“姑母金安。”
廣平侯夫人起身向蕭陽見禮,蘇嫿緊隨著站起來,卻聽他道:“你有傷在身,不必請禮。”
這聲音清冷,蘇嫿卻莫名從其中聽出了幾分關心,可是再仔細琢磨,似乎又隻是錯覺。
“多謝王爺。”她還是起身行了禮,再坐下時微微垂眸。
這動作表麵看是守禮,實際上她是刻意的不想跟蕭陽對上視線——至於為什麼不想,其實她心裏隱隱有個答案,卻不願深想。
承平長公主喚他們坐下,蕭陽目光自她身上劃過,不動聲色的選了右側。
“姑母近來可好。”這位置正好與她相對。
尉遲亓跟著坐下,笑道:“這碧螺春聞著不錯,咱們一會也點一壺。”
姚安睿道:“這茶是蘇家妹妹喜歡,母親特意托人采買的,這茶樓裏應該沒有,趕明我給你送去一包。”
“原是你蘇家妹妹喜歡呀。”尉遲亓怪聲怪氣,長樂郡主瞪他:“尉遲亓,你陰陽怪氣什麼呢?”
尉遲亓狡辯:“我可沒有,他說的。”
姚安睿滿頭霧水:“我說什麼了?分明是你想法有問題。”
“就是!他就是腦子有包。”長樂郡主搭腔。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承平長公主和廣平侯夫人雲裏霧裏。
蕭陽正襟危坐,目光卻一直似有似無的落在蘇嫿麵上,見她毫無反應,似乎對她們爭論的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唇角勾起了一個淺淡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