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主眼睛滴溜亂轉,不知道看哪處才好——太刺激了,兄長會不會順著這話茬承認對蘇姐姐有情?哎呀好激動,不行她得放鬆點。
就在這時,侍衛忽然敲門:“王爺,貴客到了。”
蕭陽起身,承平長公主道:“尉遲小子,你留下。”
“我陪王爺辦正事呢,改日再去向長公主賠罪。”尉遲亓直接跑了。
蘇嫿始終垂頭喝著茶,便是連目送都不曾有。
承平長公主眼裏帶著深意,廣平侯夫人微微皺眉。
外頭,尉遲亓一肚子的氣:“我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你怎麼就不順著說呢?”
“她是個姑娘家。”
“怕人家下不來台?那你方才還那麼殷勤?”
說實話,蕭陽也有點後悔,但他方才所有的話和動作都是下意識的,難以自持。
“你說,她可明白我的心意?”
尉遲亓無言以對,方才他那舉動分外明白,不僅蘇嫿明白,估計整個屋裏的人都明白了!
看來情字還真是害人不淺啊……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傻了呢?
“得了,趕緊辦正事吧,你這費心費力的討佳人歡心,可不能功虧一簣!”
且說蕭陽走後,承平長公主似是有意無意的問蘇嫿:“你與正卿何時相識的?”
蘇嫿突然被問到,放下茶杯回答:“郡主落水那日,王爺偶然路過為我解了圍,此後又在各府宴會上見過幾次。”
“這樣,你們年輕人之間多走動走動是好的。”
廣平侯夫人卻道:“她一個姑娘家,你可別亂教,靖王爺身份貴重,又到了成家之年,也就是你把他當個孩子看。”
這話含有深意,承平長公主笑笑,沒再多說。
長樂郡主罕見的沒打岔,老老實實的捧著一杯茶在旁邊貓著。
蘇嫿也沒吱聲,她從來沒覺得碧螺春這樣澀口過,好不容易捱過了這一頓茶話,才算鬆了半口氣。
出門的時候,她注意到了蕭陽的車架旁邊停著徐山將軍的。
她認得徐家馬車上的家徽。
蘇嫿眸色微深。
上了馬車,長樂郡主見她神色不明,小心翼翼的問:“蘇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事已至此,蘇嫿便是想裝糊塗也不成了,幹脆直接道:“我在想,王爺他方才是什麼意思。”
“蘇…姐姐覺著他是什麼意思?”
長樂郡主格外心虛,蘇嫿沒回答,反問:“先前去北山采桂花那次,是你叫他來的吧?”
“……嗯。”
“那夜我進了官府,他來並非完全因為你?”
長樂郡主摳著手指頭:“我哪有那麼大的麵子能請動他……”
“我受傷一事也是你通風報信?”
“我告訴了好多人呢,可不是單單跟他獻殷勤。”
“蔣姨娘那件事情也是他做的?”
“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長樂郡主拉住了蘇嫿的手:“蘇姐姐,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是堂兄他說……”
聽到此處,蘇嫿心中慌亂不已,本能的打斷了她:“你不必說,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