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有點早,走出小街,在一個四川飯館吃水煮魚。站在門口,白路很是感慨:“這幫家夥是想攻陷美國啊。”
沙沙沒聽明白:“什麼?”
白路指著招牌說:“這裏不是唐人街,店主竟然也用漢語招牌,太不知道愛護美國了。”
巧的很,邊上走過一個老外,用流利的漢語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人真過分。”搶先進入飯店,大聲吆喝道:“老板,來份水煮魚。”
白路愣愣的跟進去,問沙沙:“你看清沒?這家夥是哪國人?”
沙沙還沒回答,那個老外回頭說:“正宗紐約人。”
“人才啊,你這漢語說的,比沙沙都好。”
沙沙鬱悶道:“怎麼是比我好?明明是比你好。”
白路咳嗽一聲說道:“這個不重要。”問老外:“你怎麼學的外語?太厲害了。”
老外說:“我在北城生活了十年,說兩句漢語是小意思,我覺得真正難的是你們的四、六級考試,那個難啊,我考了一次,居然沒及格,從那以後再也不敢說我會英語了。”
“沒錯,沒錯,英語特難學,我這麼用功,還是聽不懂你們說話。”
“就是,英語難學。”老外讚同道。
“沒錯,太難了!”白路加以肯定。
幾句話聊下來,白路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跟老外說:“為了紀念特別難學的英語,我請你吃飯。”
老外也不客氣:“真的?”
“真的。”
“老板,再加份水煮肉片。”老外是完完全全的不客氣。
“一份夠麼?老板,再加一份。”白路很大方,拽著老外坐下,大聊英語有多難學。
沙沙都無語了:“你有學過英語麼?”
“廢話,學了好幾天呢。”白路說道。
“你學了好幾天?”老外也被驚住。
“是啊,學了好幾天,發現太難了,就不學……就暫時停止幾天,等回國後再好好學英語。”這家夥好玄說漏嘴。
聽到這句話,連老外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學了幾天?還要回國學習外語?
想了想,說起北城的風土人情。從骨子裏說,老外很喜歡北城,尤其喜歡胡同,鐺鐺鐺鐺的說個沒完。
奈何白路對北城也不了解,更是沒去過胡同,一番話說下來,很是感慨:“你真是人才,我是北城人,都沒有你知道的多。”
沙沙實在聽不下去了:“你算哪門子北城人?”
這頓飯吃的特熱鬧,在知道白路是來旅遊的之後,老外說明天帶他去看自由女神像,來紐約不看自由女神,就好象去中國不去長城一樣。
白路想了想,跟沙沙小聲說:“我好象沒去過長城。”
沙沙悶頭吃飯,決定不理會這個大白癡。
老外聽到後,主動說道:“沒去過?等我回北城給你當導遊,什麼長城十三陵故宮頤和園的,全帶你走個遍。”
白路撓撓頭:“我居然錯過了這麼多風景?”
沙沙氣道:“你能不能不丟人了?”也不知道這倆家夥,到底哪個才是外國人。
老外搶話說:“不丟人不丟人,咱是老鄉,老鄉在一起說話,丟什麼人?”
白路點頭:“就是,咱是老鄉。”
飯後,聊得很熱鬧的倆人互留電話號碼和姓名,愉快道別。等老外離開,白路翻看電話號碼,忽然發現手機裏多了條短信提示。
打開後一看:尊敬的白路客戶,您目前的消費金額為344.4元,還餘花費1.6元,請及時續存話費,以免影響正常通信。
鬱悶個天的,出國前剛存的話費,這兩天就打光了?
趕忙問沙沙:“文青還在線不?讓她給我存點話費。”
沙沙拿出手機按了會兒,抬頭說:“文青姐說可以,但是得去第五大道買衣服,不然不給存。”
“她這是想造反啊,回去就開除,居然敢敲詐我。”白路氣哼哼說道。
“那你存還是不存?”沙沙問。
“存,先存五百,從現在開始,我得省著點打電話了。”
剛說省著點打電話,電話響了,是揚鈴替麗芙傳話:“瑞得製藥的人到了,晚上約吃飯,你也一起……”
話沒說完,電話斷線,再打過去,先是漢語後是英語,提醒揚鈴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揚鈴愣住,一頭黑線出來出來又出來,簡直是大汗天下。
麗芙見她愣住,問:“怎麼了?那個混蛋是不是又出了什麼搜主意?”
揚鈴搖頭:“不是,是白先生的電話欠費停機。”
“欠費停機?他一個億萬富翁居然因為欠費而停機?”麗芙怒了。
與此同時,呆在中餐館的白路也很怒:“鬱悶個天的,豹子給我辦的什麼卡?話費貴不說,剛欠一塊錢就停機?太不會辦事了,回去就開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