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就是問口供,問來問去,經過銀行的確認,知道白路的資金來路沒問題。他的問題是打傷四個人,其中一人襠部受傷,一人肋骨受傷,一人腹部刀傷,光這三個人的醫藥費就不知道怎麼支付,所以多留白路一會兒,要調查過另一些人才能做決定。
白路不是犯人,和四個女孩坐在會議室裏,百無聊賴的東翻西看,最後拿了份報紙坐下。
看過頭版,翻開後是一則新聞消息,特別醒目,說的是證監委對十二月初發生的股票案進行調查,宣布是內幕交易,罰款五億,清理相關負責人。
白路對股票不感興趣,約略掃了一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何山青的電話,難怪他那麼高興,原來是柴老七那些人倒黴了。
依何山青和高遠對柴老七的態度來說,很有可能趁機陰老柴家一把,於善揚應該也被波及到。
白路不在意這些事情,又翻了會兒,把漫畫和笑話看完,丟掉報紙,走出會議室,喊住第一個看到的警察:“那誰,你們這有沒有電視?”
他說話太過隨意,那警察有點意外,目光越過他去看會議室,裏麵坐著幾個女孩,心下琢磨,這是領導的親戚還是什麼人?剛想問話,方才問白路話的警察走過來,把他拽到一邊小聲說:“白先生,你在黑河有沒有仇人?”
“沒有吧,昨天剛到,也不認識什麼人。”
那名警察三十歲左右,皮膚略黑,讓他再想想:“那些人說,有人花兩千塊雇他們打你。”
白路啊了一下:“那怎麼辦?”
“依著我說,按咱老百姓的想法,離開黑河比較好。”警察也是個直腸子。
白路說:“可我得買木頭。”
警察說話點到即止,不會多勸,笑笑說道:“那你小心些,另外,他們告你傷害罪,你怎麼看?”
白路笑道:“現在流氓挺狠啊,打的過就玩黑社會,打不過就玩法律,來,我去和他們談談。”
那警察也笑:“行了,你沒事了,走吧。”
白路衝他伸大拇指:“你不錯。”警察笑了下,轉身離開。
白路去會議室告訴大家可以走了,一手拎著錢袋,一手扶著沙沙慢慢走。
拐個彎就是大門,門外站著陸吉和劉行。
這哥倆一邊抽煙一邊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剛才去銀行取錢之後,劉行回去問銀行員工,白路的卡裏有多少錢。銀行員工用一副十分誇張的表情說:“三十個億啊,這才是有錢人。”
劉行也是一驚,趕忙出門給陸吉打電話。
一個電話過去,陸吉被震住,可是時間倉促,來不及細思,加上白路就在身邊,匆忙決定讓劉行按原定計劃打人。
而在打人計劃失敗之後,劉行更是出昏招,建議做了白路,打算等買完木料以後再動手。幸好警察提前到來,否則這家夥不知道會倒黴成什麼樣。
事情鬧到這一步,不是說哥倆太笨,隻是突然間想不到太多事情,暫時做出錯誤決定。老話說,三思而後行,絕對是生存真理。
比如你我吵架,叮當三響的吵個熱鬧,結果是委屈的不高興。等事後一想,其實有太多機會可以讓對方委屈的不高興,隻因為吵架時候,腦子當機,沒把握住機會,才會被人欺負。
現在,哥倆腳下全是煙頭,經過這會兒思考,劉行已經反應過來,不想太過冒險。
正想著呢,白路等人從裏麵出來,倆人趕緊迎上去,劉行問:“沒事吧?”
白路笑道:“沒事。”
“那去買木頭?”陸吉問。
白路說:“不了,先回賓館。”
“我們送你。”
“不了。”白路去攔出租車。
到這個時候,陸吉和劉行已經知道正主是白路,猶豫一下,跟上去說道:“沒想到能出這樣事情,有點不好意思,這樣,晚上我擺一桌,請諸位務必賞光,壓壓驚。”
白路沒說話,把四個女人送上車,讓她們先回賓館,這才麵對陸吉和劉行:“你們倆不想跟我解釋解釋麼?”
“解釋什麼?”陸吉裝糊塗。
白路笑笑:“沒什麼。”攔車離開。
白路走後,劉行問:“他是不是發現到什麼?”
“發現個屁。”看著遠去的出租車,陸吉眼露凶光。
“咱還做麼?”
“做!怎麼不做!”
陸吉也伸手攔車,讓司機跟上前麵的出租車。
倆人不敢跟的太近,遙遙綴著,隱約看到那輛出租車停在名彙大廈前麵,趕忙讓司機轉彎,在一家飯店門口停車。
剛剛下車,劉行的電話響起:“劉哥啊,警察讓我去報道,那幫孫子把我賣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扯到你身上,我絕對講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