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大飯店第一分店?聽著這個如雷貫耳的偉大名字,柳文青很無奈:“老板,你還能再懶一些麼?”
白路認真想想:“能。”
柳文青真想把一桌子的帳單帳本砸過去:“嚴肅點,這是大事。”
“又不結婚又沒死人的,大什麼事?”白路回房睡覺。
“還有件事……”柳文青氣的大喊。
“明天再說。”白路消失在前麵走廊,過了會兒聽見關門聲。
柳文青看看一桌子的帳目,氣得回屋睡覺。隻是過了一會兒,又出來繼續工作。
第二天上午,送沙沙去考試,送柳文青去新飯店,然後在柳文青的帶領下去看廠房用地。路上,白路很認真的跟柳文青探討學術問題:“我從廚子榮升為司機,是不是該搞個慶祝宴會。”
柳文青當沒聽見,拿個小本子翻來翻去,問起新飯店的事情:“是不是我定多少工資都行?”
“都行,等飯店營業後,我給你一千萬做啟動資金,你看著折騰。”
“真的?正想和你說新飯店的推廣宣傳……”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不用和我說,實在不行就雇個人。”
柳文青有點生氣:“這麼多錢,怎麼能不和你說?萬一賠了怎麼辦?我可還不起。”
雖然白路什麼都不說,完全放權給她,可是這樣的老板最給人壓力。如果他能親力親為多做些事,而柳文青是幫工,縱是累一些,卻會輕鬆許多。
白路看看她:“那就先放兩天,等考完試,你和沙沙、小丫一起商議著來,包括飯店名字,如果你對‘五一’不滿意的話。”
柳文青徹底沒語言了,一路再不說話。
車出東五環,繼續東行,然後拐往南麵,沒多遠進入一個舊廠房,像四合院那樣圍著一圈三層樓房,當中是八百多平米的空地。
這是最典型的中小型私人工廠,沒有綠化沒有植被,宿舍樓和廠房在一起,空地上一麵是車棚,一麵是籃球場。
白路看的很滿意:“這地方不錯,價錢怎麼樣?”
“一個億,連房子帶地一起賣給你。”
估算一下麵積,加上一圈三層樓,這個價錢還算合理。白路說:“你去談,談好了我拿錢。”
柳文青歎氣:“不了解一下附近情況?”
“了解情況?我和你一起去找房主談。”白路終於勤快一次。
房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收拾的挺幹淨。開始不想說,隻是看白路年輕,柳文青又漂亮,一時心軟,也不想害別人,歎氣道:“跟你們交實底吧,這個廠子我根本不想賣,我是做電器元件加工的,pos機,微打是主打產品,有自己的牌子,還給人做代工,一年不幹不幹的,也能收個一、兩千萬,當然,這是毛利潤,但它是個產業啊,我賣了房子能去幹什麼?投資房地產?搬家重起爐灶?”
“我在海澱那麵有五家櫃台,四川有個代理公司……算了,不說這個,就北城現在這地價,我隻要搬家就肯定死,除非搬到河北或者大農村去,那裏地價便宜,能省許多錢,可我這行業不行啊,必須要靠近馬路,從這裏出去,步行二十分鍾是地鐵,開車更快,去哪裏都方便,可我搬到大農村,海澱的櫃台怎麼辦?”
中年男人苦笑一下:“算了,不賣了,你們走吧。”
白路搖頭:“講故事講一半是很惡劣的事情。”敢情把人家大叔的苦難曆程當評書故事了。
中年男人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這一片得拆遷,拆遷標準都出來了,很低。”
柳文青說:“沒看到拆遷啊。”
“年後就拆,現在在約談公司,領導想既拆房子,還想留下我們交稅,真他馬的。”中年男人爆了句粗口。
“怎麼留?”白路有點好奇。
“從這裏往東南走有個老村子,那麵也拆,打算圈出塊地弄工業園區,可交通不方便,而且還貴,不但要出錢買地,還得出錢幫村民蓋樓,否則百姓不搬。”
白路歎服:“能想出這個主意的絕對是高人。”這等於在玩空手套白狼。
“高他馬個屁股,一群生孩子沒屁眼的王八蛋,在這麼幫玩意帶領下,能好了才怪。”中年男人罵了兩句又說:“算了,你們走吧,不坑你們了,給你們打電話是我的錯,我道歉。”
白路笑笑:“沒什麼錯。”和柳文青上車離開。
柳文青有點不好意思:“老板,又讓你空跑一趟。”
“我發覺個問題,你一有所圖、或者想認錯的時候就叫我老板,用不用這麼勢利?”
“嘿嘿,路子。”見白路沒生氣,柳文青馬上改稱呼。
往回走的時候,何山青打來電話:“高遠說,酒都給你了?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