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發話,小警察隻好出門。邵成義朝白路大聲說道:“打也打了,鬧也鬧了,事情總要解決,坐下來好好說話成不?”
“解決?我解決完了,還有什麼事?”白路隨口說道。
你把人揍一頓就是解決事情?邵成義看看白路,再看看倒黴的黃家人,跟屋子裏倆警察說道:“你們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出門。
那倆警察,一個是公園路派出所的教導員,一個是東三分局的副局長,在接到市局劉局長電話後,趕來處理此事。
他們都是東三分局的幹部,知道白路是個多麼操蛋的人,所以把事情推給邵成義,琢磨著老邵認識白路,應該很好解決這件事情。
哪知道黃家人會這麼笨,叫囂著給白路好看;視頻裏又表現的更是差勁,讓兩位警察大人想拉偏架都不能。
現在老邵撒手不幹,他倆也是苦笑一下,教導員走過來說話:“我叫邢誌,在這個派出所上班,白先生,咱坐下來好好說幾句話成不?”
“成。”白路扯張椅子坐下:“說吧。”
邢誌小聲說:“不好意思,咱得換個房間說話。”
“也成。”白路起身出屋,等邢誌也出門之後,跟著他走入一間審訊室。
白路瞪他一眼:“怎麼?我犯罪了?”
邢誌低聲說:“就是找地方讓你坐會兒,你鬧那麼凶,起碼是故意傷害……唉,我建議是私了,你先坐會兒,我去和黃家人談談。”停了下又說:“其實,你太衝動了。”
“衝動?一點兒都不,那個王八蛋還欠我一下。”
一聽還要繼續打,邢誌苦笑道:“白路,別鬧了,真的,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你今天的行為已經夠判了,起碼五年以上,萬一上麵一定要判你,你隻能進去,誰說都沒用;我多句嘴,打架最沒意思,我們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類似案件,傷人傷己,何必呢?”
這家夥苦口婆心的還算個好人,白路歪頭看他,笑笑說道:“你告訴那家夥,給鄭燕子和小白道歉,隨便賠點錢,我就放過他,不然沒完。”
邢誌想了下,記起鄭燕子是誰,無奈看眼白路,這家夥是越鬧越沒完,典型地不怕亂子大。暗歎口氣出門。
邢誌走後,白路坐在審訊室裏很無聊,拿手機玩遊戲,玩了會兒,何山青打來電話:“老邵說你要瘋,連他都打。”
白路笑了下:“他是胡說八道,我好好的為什麼要瘋?”
“你真是要瘋,差不多得了,打都打了,還想怎麼的?”
“就那麼個玩意居然是老師,打盲人啊!我不弄出他粑粑來,都對不起他。”
“得了得了,打成粑粑有你什麼好處,那幫文化人最討厭,把事情弄上網,說被你打了,足夠惡心你一個月的。”
“把我的事放上網?他一個破老師能在龍府買房子,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貓膩……”
“人家是金融專家,隨便就賺錢了,下麵有公司的。”何山青說道。
“大學校長開公司?國家讓麼?”
“國家還不讓你打人呢。”何山青說:“老邵把視頻裏的事解釋給我聽,這件事,於情來講,那個老王八有錯,該打;可咱是法製社會,城市裏不允許飼養大型犬,這是法律,這是規矩,你別說什麼導不導盲的,導盲犬,對盲人來說是親人,可是對一、兩歲的小孩來說呢?萬一因此被嚇倒,患病怎麼辦?導盲犬可以幫助一個盲人,可萬一嚇壞許多人怎麼辦?那個老王八蛋打狗,隻能從道義上譴責他沒心沒肺是個混蛋,可法律不管啊,法律管的是你打人,是你打了國家幹部,打了副校長,不知道他們那個破學校是什麼級別,黃昆侖起碼副廳吧,一個廳級幹部就這麼被你打了,萬一他們把事情搞大怎麼辦?好,你厲害,你敢玩命,他不敢動你,可萬一抓住那條狗怎麼辦?”
何山青難得的說上一大堆話,難得的說的很有道理,說的白路沒心思辯駁。
在何山青最開始說話的時候,他還想說放視頻上網,還想說黃昆侖沒人性,讓世人評理。可沒人性的多了,新聞說母親嫌孩子吵鬧,開車扔郊外,讓孩子走回家,你說她犯法沒?你說她有人性沒?人性和法治根本是兩回事。
後麵,何山青說起狗的事情,白路才想起問題重點,自己怎樣無所謂,萬一這幫混蛋去抓狗打狗怎麼辦?國家隻有法律保護人,沒有法律保護狗,不由有些鬱悶。
何山青接著說:“萬一他們抓住那條狗,或者不用抓,直接打死,你再能打再有錢有個屁用?你能殺了黃昆侖?還是能讓那狗活過來?以前的事你做的對,今天這事,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