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有段日子沒來,一進門以後就感覺不一樣,教學樓前有學員列隊經過,在管教的帶領下喊口號。
見是白路到來,門衛趕忙開大門迎接,幾次往來,已經相識,門衛大叔笑道:“大明星怎麼有時間來這裏?”
白路笑著丟過去三瓶飲料:“你們還認識大明星?真厲害。”又問:“霍指導沒出去吧?”
“沒見他出去,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一通電話過來,霍震親自出來迎接,距離老遠就大喊:“歡迎。”
白路指指身後的出租車:“找人搬東西。”
霍震笑道:“還是老樣子。”回身喊一幫學員過來,去出租車搬各種零食和飲料。
看著這些陌生麵孔,白路問:“又招生了?”
霍震哈哈大笑:“還是你會說話,走,裏麵請。”
白路說:“東西不夠分了。”
“那就不分了,給管教吃。”霍震開玩笑道。
白路笑了下,拿出一個信封:“收買你,告訴我西日在哪上學。”
霍震笑著接過:“先跟你彙報上次的花消,上個月你打的錢,學雜費用去兩萬,還一萬給西日父母,剩下的讓我們吃了,這次打算給多少?”
“我又不是光救下日西一個孩子,那三個笨蛋怎麼樣?”
“在練散打。”
“啊?”白路有點不明白。
“軍區特招運動員,他們從現在開始訓練,別的什麼都不會,隻好練打架,如果打好了,成為軍人,咱也算為國家培養人才。”
白路鬱悶道:“你就不怕培養出來一堆打手?”
“他們幾個不會。”霍震很有信心:“西日是榜樣,再則說,他們沒找到父母,你自己說要當他們的監護人,就不信會看著不管。”
“你這是坑我。”白路去搶信封:“還給我。”
“不給。”
說話間進到教學樓,先去見那幾個練散打的笨蛋,順便把一起合作拍戲那幫都叫過來,湊一起說上會兒話,白路告辭離開。
離開的時候接到盧領導的電話,說小號拉在電視台化妝間,什麼時候去拿。
“拉化妝間了?”白路想了一下:“現在去。”打車去省台。
一來一回浪費時間,趕到省台時,天色近黑,白路去拿小號的時候,台裏工作人員遞給他一張碟片,是昨天晚會上的表演。
白路說聲謝謝,離開電視台,又打車去派出所。
他想詢問案子如何了,派出所告訴他,案子轉到分局,在調查殺人凶手。
這怎麼調查?沒有監控,肯定沒人承認,隻能對比血跡,可有血跡也不代表是你殺人,這件案子有點麻煩。
白路不關心案子會怎樣發展,他在意那個維族大叔怎麼樣了,打過去電話問話,大叔說在家喝酒。
白路琢磨琢磨:“出來,我請你喝酒。”
維族大叔說:“你要不嫌棄,就來我家。”
這有什麼可嫌棄的,白路記下地址,去飯店打包幾道菜,又帶瓶白酒過去。
老式住宅,兩室沒廳的房子,一間屋子關閉,另一間屋子有幾樣簡單家具,床,圓桌,衣櫃,電視。
電視在隨便演著什麼節目,維族大叔就著一盤羊肉一碟花生米喝白酒。
白路進屋看看:“就你自己?”
“恩。”
白路擺好食物,大叔去拿杯子筷子,回來笑道:“沒想到大明星會是你這樣的人。”
白路也笑:“大明星該是什麼樣的人?”
“出入有專車,到哪都是一幫子人,你怎麼一個人亂跑?”
白路笑笑,喝口酒問:“後悔不?”問昨天晚上好心幫忙那件事。
“後悔。”大叔苦笑一下:“你要是想安慰我,那就不必了。”
“安慰你幹嘛?”白路靠在椅子上看電視。
“我不要安慰,雖然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去做。”
白路笑道:“玩偉大?”
“恩,跟你學習。”大叔也會說玩笑話。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偶爾看看電視,喝到九點多鍾,告辭離開。
許是酒意上頭,在樓下,白路給維族大叔打電話:“去陽台,給你現場演出。”
維族大叔走到陽台,白路在下麵衝他揮手,打開琴盒,往街邊再走幾步,然後開始吹奏。
大晚上的吹小號,就是大明星也不行。於是有人來陽台或是窗口看發生什麼事,就看見一個收拾的還算利索的青年站在路燈下吹小號。
有人大罵:“白癡,神經啊,滾蛋。”很多人跟著附和。
維族大叔大喊:“他是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