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笑了下:“佩服,一般人拿到國家總理的電話號碼,不說供起來也差不多,你居然搞丟了。”
白路問:“你知道號碼不?”
“不知道,得問一下。”
“那你問吧。”白路說道。
高遠說:“在問電話號碼之前得先問你幾個問題,一,你想幫孫望北?”
白路恩了一聲。
高遠說:“沒用的,付澤濤隻是欠你頓飯而已,孫望北是大案子,根本不可能做交易。”
付澤濤是國家副總理,劉向前是他的秘書。去年見麵時,劉向前主動留下名片,說有事情可以找他。但白路一直沒打這個電話。
白路說:“不是做交易,是想問一下。”
“何必呢?他能告訴你的事情,隻要費些時間,我也能告訴你。”高遠不想讓白路輕易用掉這個人情。
白路說:“兩回事。”
高遠說:“好,兩回事,再問你個問題,你想讓付澤濤怎麼幫你?”
白路說:“還沒想好,先打個電話再說。”
高遠冷笑一下:“你是真笨還是裝笨?老付欠你個人情,隻要別太過分,一般事情都能給你搞定,他可以一句話讓你賺上十幾個億,也可以幫你免去牢獄之災,你卻拿來打一通沒有目的的電話?”
“有目的。”白路回道。
“好吧,你有目的,第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孫望北?”
白路說:“還需要原因?”
“當然要原因,不是你在大街上揀隻流浪貓,有點愛心就成,你這是幫助一個並不算太熟悉的人……”
“挺熟悉的,我和孫佼佼很熟。”
高遠說:“知道,你們在美國坐一起看籃球,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關係好?等著吧,如果孫望北那麵有什麼新發現,或是不肯配合,一定會叫你去問話。”說到這裏,高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氣道:“你是豬麼?明明知道在查孫望北,還跑去美國和他閨女在一起,你到底想搞什麼?”
白路撓撓頭:“咱聊的不是這個吧?”
高遠沒理他話頭,繼續說道:“本來想打電話提醒你一下,可你就是個豬,還死強,打不打電話都一個德行,老子還能省點兒電話費。”停了下又說:“老何家和老孫家關係那麼好,何長安,就是何山青他爹也沒像你這樣幫忙。”
白路說:“那不一樣,他在職,一舉一動都得深思熟慮,不能輕舉妄動,否則興許惹火上身也說不定,我就是一白丁,沒有利益瓜葛,誰會為難我?”
“為難你的還少了?”高遠說的老羅家、老柴家那些人。
白路笑道:“廢話真多,就問個電話號碼,趕緊吧。”
高遠沉默片刻:“第四個問題,你和孫望北是不是有私下交易?”
白路問:“你瘋了?哪兒這麼多問題?”
“我不想你出事。”高遠說道。
短短六個字,讓白路也沉默片刻,然後問道:“很嚴重?”
聽到這個問題,高遠氣罵道:“你真是豬麼?孫望北是第一紅頂商人,他一個人的資產比國內富布斯前十名加一起都多,連他都被控製了,你說嚴重不?”
“哦,我和他沒有任何生意往來。”白路回道。
高遠繼續問話:“我記得孫佼佼投了筆錢在你的電影公司,就是美國那個。”
“怎麼了?那筆錢有問題?”
“不管有沒有問題,如果你想給劉向前打電話,一定把這件事告訴他。”說完這句話,高遠沉默片刻,低聲說話:“我去問電話。”
高遠掛掉電話,白路捏著電話胡亂琢磨。
如果孫佼佼投進電影公司的錢要做說明,那麼孫望北轉給自己的十六個億怎麼辦?現在的問題是,孫望北能做的一點馬腳都不露麼?
在街上站許久,低著頭發呆。可憐一個經常出現在新聞上的大明星,尤其這兩天火得一塌糊塗的大明星,竟然沒被人認出來。
十五分鍾後,高遠打來電話,先告訴他電話號碼,再說:“我爸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
“他不想你亂來。”高遠道:“簡單說,這玩意就是東風壓西風的遊戲,很殘酷,沒有人情可講,孫望北沉進去,你去幫孫望北,就是站在東風的對立麵,我爸想勸勸你。”
白路琢磨琢磨:“沒事,我一不是黨員二不是幹部,更沒有政治立場,謝了。”掛上電話。
打過這個電話,再看眼依舊人流湧動的地鐵口,白路歎口氣擠進去,他得去劇組拍戲。
地鐵站裏全是人,滿滿的多到可怕,從售票處開始排隊,再到裏麵,連樓梯上都擠滿了人,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大喊著維持秩序。
白路等上二十分鍾擠進地鐵,在這樣的隊伍裏,小偷都不願意進來,不誇張的說,能偷到錢,未必能及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