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沒回話,擺擺手往前走。元靚靚猶豫一下,追向白路。
舞台一側,導演正跟主持人小聲說著什麼,白路大步走過來問話:“米那參加演出?”
“啊。”導演應了一聲,跟著才反應過來:“啊?你問這個幹嘛?”
“能不能不讓她演?”白路說出目的。
導演苦笑下:“你說呢?雖說我掛著導演名頭,可誰能上節目誰不能上,都得聽領導通知,你要是有什麼意見,去問韓主任吧。”
白路琢磨琢磨:“韓主任在哪?”
“剛才還看見他了,好象在下麵看節目。”導演問:“還有別的事兒沒?”
白路費事去找什麼韓主任,又說道:“麻煩下,你給他打個電話。”
導演笑笑,看白路一會兒,見這家夥一臉認真表情,隻好開口勸道:“何必呢,都是為節目出力,大家湊一起挺不容易,幹嘛搞這麼僵?”
“怎麼不容易?是你不容易還是我不容易?”白路說:“受累,給韓主任打個電話,要不就別讓米那上場,那丫頭片子收錢演出,這要是傳出去,老百姓怎麼看我?我是不是也收費演出啊?”
“你有點偏激了,不管怎麼說,台裏確實沒出演出酬勞,而企業捐款、也就是那些廣告費,在節目開始時已經打入省地震專項資金,跟你說句實話,這次辦節目,台裏最虧,你們的招待費不說,整場演出全是台裏出錢,還沒有任何收入,對電視台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所以就別管別人,有企業願意給她花錢,那是她的本事。”
從現實角度來說,導演說的很正確,也是絕大部分人麵對這件事情時該有的反應。可白路特軸,沒心思體恤導演是不是有苦衷,也不管電視台花出多少錢,他隻知道獻愛心就得正經八百的獻,不能往裏摻灰。
當下跟導演說:“她有沒有本事我不管,我不想和這樣的人同台演出。”
他倆說話,附近有演員路過,多會好奇聽上兩句,然後就聽到這番不合正常人邏輯的言論,不由多看白路幾眼。
對於正常人來說,你來演你的節目,演完了OK,管別人演好演壞,管別人是怎麼加入到演出當中。
娛樂圈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要合作,何必把關係鬧僵?
可白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也不在乎和誰鬧僵,隻管表達自己的意見。巧的是米那助理正好走過來,有事和導演說,聽到白路說不想和這樣的人同台演出,不免有點兒好奇,這人不想和誰一起演出?
見米那助理來到身邊,導演不想事情鬧大,趕忙把白路推開:“我出去和你說。”
白路瞥一眼那個助理,沒動地方:“出去說什麼?”
導演歎口氣,他是見識到這個頭條白有多難伺候了。為避免這家夥和米那鬧出事情,拿出電話打給韓興國。接通後說上兩句話,把電話交給白路:“你去走廊說。”說著推他出去。
推出去後,馬上關閉大門。
白路看眼大門,拿起電話跟韓興國說話。電話那頭的韓主任問道:“你找我?”
白路說是,接著說話:“能不能不讓米那演出?”
韓主任知道上午白路發飆那件事,聞言笑道:“我像你年輕那會兒,也是想著好好學習報效祖國來著。”
白路問:“你是在說現在沒報效祖國麼?”
韓主任又笑一下:“你說呢?”
白路琢磨琢磨:“不說這個,就說能不能取消米那的演出?”
韓主任幹脆回話:“不能。”
“為什麼?”
許是擔心頭條白的輿論威力,許是喜歡這個毛頭小夥子的熱血,韓主任肯耐心做解釋:“她一個歌手,說不演也就不演了,可她背後是廠商,人家捐出幾百萬,就為讓她上鏡,除非你願意出這幾百萬。”
“我憑什麼出啊?”白路回道。
如果是真正獻愛心,白路會出這錢。問題是憑什麼要替一個二流歌手填坑?
韓主任道:“還不就是的?你也不願意花錢,再說幾百萬也解決不了這件事,我們跟廠商有捐款協議,必須保證她上節目,還要保證商標出現在屏幕上的時間和次數,違約金是五倍,一千多萬,這錢誰出?”
白路罵句髒話:“我靠,捐款還有協議?”
韓主任說:“算是廣告協議,反正沒的改。”停了下又說:“其實她上不上節目無所謂,誰來上節目也無所謂,娛樂圈不都這樣?有女明星公開宣言反對婚前性行為,還有宣揚是處女的,背地裏不一樣亂?被人包養、潛規則、甚至開那種聚會,習慣就好了;何況她來演出可以多出幾百萬善款,你管她是什麼樣的人,能給災民帶來好處,為什麼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