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說:“那好吧,明天住你家,後天去機場。”
這是選擇了吃虧認倒黴、選擇了暫時忍耐、選擇了看起來對未來有利的做法。
白路恩了一聲,沒有接話。
張小魚能認倒黴,他白路不行。有的事情可以選擇忽視或是退讓,是因為那些事無所謂,白路從來沒放在心上,也不在意,所以懶得計較。
可這件事不行,超出他的心理底線,必須要有個好結局。
沒多久,汽車駛出東三環,開上去往龍府小區的道路,白路突然接到冷國有的電話:“到家了?”
“怎麼?”白路問道:“出事了?”
冷國有問:“那四個女人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白路問回去。
冷國有說:“我聽說她們後天要去日本?”
白路道:“說我能聽懂的話。”
冷國有說:“如果她們去日本,這案子就可以銷了。”
白路有點好奇:“你幫誰說話?”
“不是幫誰說話,是事情的發展已經和她們無關。”冷國有說:“聽說你也有事情要做,最好趕緊做事。”
白路哈哈一笑:“誰把壓力送給你了?”
冷國有說:“太晚了,今天不用回來,明天早上給我電話,按道理,她們需要來錄口供,對了,還有監控。”說完掛掉電話。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當事人雙方都想讓事情朝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單就這件事來說,施展那些人想站到有利位置,讓張小魚四個妹子離開北城是第一步。雖說他們並不在乎四個妹子是否報案,可沒人報案,事情要更好解決一些,會少掉許多麻煩。
其次,監控也是個大問題。如果沒有視頻錄象做證據,他們就可以說什麼是什麼。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盲音,白路把汽車停到路邊。
柳文青問:“怎麼了?”
白路搖搖頭。
冷國有的電話其實在提醒他,隻是提醒的有些晚。剛才為五個女人的安全考慮,白路著急帶人離開,沒時間理會監控。現在一想,監控肯定沒了。
如此一來,若是張小魚四個妹子再不去報案,施展一方就又占些便宜。想了想,給冷國有打回去電話問道:“那把槍呢?還有砍刀呢?”
冷國有沉默片刻:“暫時在物證科。”
“有多少人見過?”
冷國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歎口氣說道:“這個案子,辛猛插不上手,林永軍、邵成義和我一樣,插不插手都是一個結果,何況他倆也插不上手,除非你現在做出應對,否則事情很有可能發生變化。”
話說的很明白,如果白路不動手,手槍和砍刀很有可能不在。
白路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他沒辦法動手,這大半夜的,應該說是淩晨時間,你能找誰幫忙?高遠?林子?何山青?驚擾別人休息不說,搭上人情還未必有用。按照冷國有的形容,對方相當有力度,而且是兩個相當有力度的人。
什麼是相當有力度,起碼得是曾經的孫望北,現在的滿正這一標準。而事實上,那兩個人的能量絕對超過曾經的孫望北和現在的滿正。孫、滿二人是閑雲野鶴,不在崗;施展身後那人,以及牽扯到的另一個大能,都是崗位上的領導。
崗位上的領導,隻憑這幾個字,起碼和高遠老爹、何山青老爹是一個檔次,甚至還要更高一些。
白路想上好一會兒,忽然笑了:“有意思。”重新發動汽車回家。
此時小區門口有六個人在值勤,都是衛隊成員。盡管大門關閉,天也很黑,他們卻很認真。
汽車停在門口,白路露頭打個招呼,小區保安開門放行。白路跟大家說謝謝,開進去,和文青帶著四個妹子上樓。
樓道口和樓內大廳也有人值勤。電梯升到十八層,依舊有人值勤,可以說是戒備森嚴。
白路跟每個人說謝謝,最後才進入家門。
讓柳文青幫妹子們選房間,自己拿被睡到一樓大客廳。
張小魚四個妹子很緊張,開始時候睡不著,躺了一個多小時才陸續睡去。
白路睡的很實。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被電話叫醒。林子問他是不是在家。白路說是。林子說一會兒見,掛上電話。
白路歎口氣,又要麻煩大家了。何山青那麵有事情要忙,卻還要幫忙解決自己的事情。
滿打滿算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白路很困,本想放下電話繼續睡。邵成義緊接著打來電話,勸他退一步海闊天空。
老邵做事情特別穩,他是為白路考慮,才會打電話勸說。
可白路不願意忍讓,問道:“就這麼點兒事情,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