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沒一會兒,王某墩過來叫他:“別浪費時間,出去踩點兒。”
白路吐口氣:“好吧。”去包裏拿膠帶,貼了下眼睛,又拿出倆板栗塞進兩邊腮幫子,再戴上假發:“走吧。”
王某墩大著眼睛看他:“我靠,你爹到底怎麼教你的?這是養子為賊啊。”
“賊你個腦袋。”白路說:“跟電視學的。”
王某墩說:“給我也裝裝。”
“你又不是名人,扔大街上也沒人看,走吧。”白路開門出去。
王某墩猶豫猶豫,換上白路帶來的那套裝束,追出去。
倆人打扮的很遜,灰突突的衣服灰突突的人,低著頭慢慢走。走對麵你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王某墩問:“去哪?”
白路說:“大俠,不是吧?你叫我下來,不知道去哪?”
“啊。”王某墩在褲兜裏掏出張紙條,看一眼拿給白路:“你去這裏。”
白路掃了一眼,氣道:“是要弄死我麼?去政府部門幹嘛?”
“左愛東單位。”王某墩說:“你去呆到下班,他的車號是……紙條上有沒?”
白路說有。王某敦說:“你去監視,看他去哪,咱倆電話聯係,我去他家盯著。”
白路說:“用不用這麼麻煩?管他在哪?咱不是找他,是去偷錢。”
王某墩頓住:“你說的對啊,走,去蕭千山單位。”
白路說:“二叔,我怎麼感覺一點不都不靠譜呢?”
王某墩正色道:“不許胡說,我最靠譜。”
事實證明,某些時候,王某墩同誌還真不是一般的不靠譜,打車去蕭千山單位,到地方發現沒帶錢,倆人都沒帶錢,隻好原路返回。
一路上,王某墩就沒斷了埋怨:“你怎麼不帶錢呢?”
白路很生氣,要不是腮幫子鼓著倆板栗,一定和他辯論辯論。
好不容易回小王村路,王某敦上樓拿錢,付完車錢還剩二十塊。
白路無語了:“就拿這麼點下來?”
王某墩說:“二十夠你回家了,你回去拿點兒,再把車開回來,咱晚上挺忙的,沒車不方便。”
白路抱拳道:“佩服!我醞釀了一天,雄心壯誌準備大殺四方,現在全讓你廢了。”
“沒事,再醞釀醞釀,先回去拿錢。”王某墩伸手攔出租車。
白路無奈之極:“樓上,我衣服裏有。”
“那不早說。”王某墩蹭蹭跑回去,然後再下來,先去飯店吃飯。
經過這會兒折騰,時間如水流走,天色已黑,白路深深懷疑今天晚上的行動是個錯誤。
果然,不靠譜的事情繼續發生。飯後,王某墩帶著白路直接幹去南郊,再往前開就是野生動物園了。
白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問:“咱來這幹嘛?”
王某墩沒回話,等到地方下車後才說:“我查過,這是左愛東的別墅,掛在他女兒名下,電視裏的壞人都把錢藏在別墅,他應該不例外。”
白路回頭看看:“先不管裏麵有多少錢,我想問下,咱怎麼回去?”
王某墩馬上變得嚴肅起來,認真思考好一會兒說道:“要不你回去拿車?”
白路也是認真思考好一會兒:“你不覺得應該先進去看看麼?”
這裏是高檔別墅小區,該有的設備一點不少,門口有保安,裏麵有路燈,還有許多攝象頭。
幸好,王某墩很善於做賊。在聽了白路的建議後,扔下句:“等著。”一眨眼就跑沒了。
白路在路口坐下,遇到這樣一個偉大二叔,他對今天晚上的行動實在不抱希望。
十五分鍾後,王某墩打來電話說:“空的,沒有人住,沒有電器,就有個簡單裝修。”
“那回吧。”白路哀歎一聲。
王某墩說:“我不信邪。”掛上電話,繼續搜尋。
又過去十五分鍾,王某墩從前麵跑回來:“院子地是實的,牆也是實的,這裏就是個空房子。”
白路點點頭,無聲起身,無聲往前走。王某墩跟上。
倆人足足走上六裏多地,才遇到輛肯拚車的出租車。不過隻能裝一個人,就白路先上,回到市裏再換車來接王某墩,然後一直回去龍府小區。
路上,何山青打來電話,說送行喝酒什麼的,問他在哪。
白路說:“我和一頭豬去西天取經。”
晚上九點半多回到大房子,白路直接開大巴車出來,就是裝老虎那輛上下兩層的車。在王某墩的帶領下去往另三個家。
王某墩的不靠譜在今天晚上達到極至,有兩個家是連在一起的高檔住宅,有裝修也有人住,但是沒多少值錢玩意。
等從這裏出來,白路很想問他,難道你就不能提前查清楚有沒有錢,咱直接來拿麼?想了想認真說道:“邊疆那事兒,你就別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