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本以為隻是省裏一個大領導跟兩個縣領導之間搞出的事情,不想中間又插進來個副市長。
事情本身已經讓人頭大,一會兒涉及到這個、一會兒涉及到那個,牽扯到許多人許多事,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塔城領導想用股市搞錢平債,沒想到又扯進來個很有背景的上一級市長大人。可以預見的,這位領導同誌身後一定還有別的大人物……
隻能說生活中,沒有一件事情是完全孤立的,都是一環套著一環,一件事情牽著另一件事情。
把事情了解到這個程度,對所謂的投資,白路那是一點想法也無,什麼長一級工資,什麼臨時工轉正,以後再說吧。
張中陽還在說話:“我覺得吧,你要是能認識這個陳副市長,其實也是好事一件。”
“不想認識,掛了。”白路是完全的不感興趣,不去問陳副市長叫什麼名字,也不問有什麼背景,隻要趕緊遠離。
結束和張中陽的通話,白路再打給李秘書:“經過認真考慮,你們說的兩個投資意向,我不感興趣,抱歉了。”
“啊?”李秘書說:“咱可以坐下慢慢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難。”
白路回話:“和難不難的沒有關係,是我對上市沒有興趣,完全沒有興趣。”跟著又說:“如果你們能接受別的投資項目,比如建個酒廠、養豬廠什麼的,我倒是可以做個計劃書。”
酒廠?豬廠?李秘書勸說道:“你可能是不了解情況,我明天上午找你,咱好好說一下。”
白路說謝謝了,又說不用了,再推脫幾句掛上電話。
現在是這樣,市裏不看重酒廠、豬廠這類小投入的投資,他們想要的是能夠解決燃眉之急的大投資,李秘書勸了兩句,見勸不住,隻能作罷。
隔天上午,王市長親自打來電話,說是想跟白路見個麵,聊下投資事情。
白路直接回話道:“不是不給你麵子,是我對上市很抵觸,這是我個人問題。”想了下又說:“我有好多企業,大大小小五六七八家?沒數過,沒有一家上市,總公司也沒想上市,也不找銀行貸款,所有錢都是自己投入……抱歉,我對上市完完全全不感興趣。”
王市長聽後,沉默好一會兒問道:“真的不考慮一下?”
“不考慮了,謝謝你。”白路說道。
“那好吧。”王市長掛電話。
在這個電話之後,白路想上一會兒,跟李禿子打電話:“不投資了,他們想要的我給不了,麻煩跟我爹說一聲,不回去了。”
李禿子應聲好,跟著說:“可兒老大不小了,回去趕緊把證領了,我等著喝喜酒。”跟著又說:“要戶口本是不是?”
白路笑了下,說聲再見,結束通話。
如果是正常投資,白路不介意花錢。可事情涉及到太多人太多事,明顯有幫派對立情況的存在,然後還要想辦法上市,他就不感興趣了,連一絲一毫的內情都不想了解。
收拾東西退房,去火車站買票,上車前給李秘書打個電話:“我走了,這次暫不投資,以後有需要會再回來的。”
見白路很明顯在抽身事外,李秘書苦笑一下說知道了,跟著說:“祝一路順風。”
等坐上火車,想著這一路急忙忙回來,卻是什麼都沒做……也不能這麼說,好歹回家看下老爹?或者說是回家被老爹揍上一頓,這是此行唯一收獲。這個結局真是讓人忍不住唏噓一番。
等他回到烏市,西日已經出院回校上課。
先問過霍震,知道西日安全無恙,便訂好回程機票,又跟張中陽打個電話,說晚上去哪哪哪喝酒,然後去西日學校。
西日讀的是藝術學院,白路是大明星。一出現就被人認出來,很快,西日班主任找到他,邀請給學生上一節課。
白路和班主任見過麵,也見過一個副校長,那時候送西日來上學,一不小心變成附中的客座教授,有聘書為證。可白大先生雖然一證在手,卻是從來沒上過課。學校曾聯係過兩次,白大先生都是特別忙,沒時間過來,這一次過來正是撞到槍口上。
白路早把客座教授的事情給忘記,說別開玩笑了,我連小學都沒讀過,怎麼講課?
老師提醒道:“你是附中的客座教授。”
白路啊了一聲:“對呀,我還是老師。”
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維族大美女,笑著說道:“既然是老師,總得上課吧?跟孩子們說說《女生宿舍》,說說馮寶貝她們,讓他們知道明星不是輕易就能當上,要付出很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