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沒在房裏,白路左右看看,估摸著這家夥應該是沒在家,便是坐到黑暗中的客廳,看著窗戶外的黑暗發呆。
這一天他都很忙,也是很熱鬧,可家中卻是冷清……
稍稍坐上一會兒,給小道士打電話。小道士回話說:“沒看我短信?今天不回去。”
白路哦了一聲,沒問他在哪,也沒問和誰在一起,說聲知道了,掛上電話。再點開手機看,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小道士發信息說不回來了。
白路笑笑,忽然想知道當初為什麼買下這麼大一個房子,為什麼?
他現在可以發呆,可明天的工作還要繼續,所以隻坐一會兒就回房間睡覺。
早上醒來繼續開工,全身心紮進劇組。李森對白路的表現十分吃驚,簡直是不敢相信的那麼好。
因為白路的配合,劇組前幾天的進度相當好。可以這麼說,如果整部戲都是按照這個進度拍攝下去,最多十天就可以殺青,
可惜,這隻是個美麗願望。現實中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處理,比如第一屆標準才藝大賽舉行後,有更多殘疾兒童的家長打來電話,想要詢問這個比賽還會什麼時候舉辦?
這是新聞事件的效應,也是白路和標準公司的信譽度。對上這類詢問電話,揚鈴甚至不會通知白路,都是由工作人員回複消息。
可這次事情稍有不同,不光是很多殘疾兒童的家長想讓自家孩子把握住一次機會,更有很多人為了某些孩子能達成夢想,而是給標準公司發來信件。
是的,發來信件,並不是打電話。興許是他們覺得這樣事情太過渺茫,不可能實現?
十二月二十七號晚,白路連續拍上兩天戲,也是在新聞上連續出現好幾天,繼續保持新聞熱度。在這天的工作結束之後,揚鈴忽然來到攝影棚。
按照原計劃,李森預計起碼需要七天到十天的時間才能結束攝影棚裏的拍攝任務。可因為白路的認真努力,僅僅四天時間就搞定攝影棚裏的全部鏡頭。
在今天的工作結束以後,李森現場通知大家,明天開始去外景地拍攝。
和《女生宿舍》一樣,外景地選在外地,而不是借用北城的城市風光。李森說去外景地拍攝,就是說要一大早坐長途車出發……
在通知過大家之後,揚鈴忽然出現,找上白路說話:“想跟你說一件事。”
看著揚鈴的嚴肅表情,白路問:“怎麼了?”
“沒怎麼。”揚鈴拿出一張打印的文件遞過去。
白路接過看兩眼,是一封請求信,發信的是一個家長,說自家孩子是重症晚期,醫生說基本就是活不了了,可孩子很喜歡白路,想要看一下白路……
對於孩子來說,這是他的夢想,也是他的希望。對於家長來說,這是能給孩子最後的一點東西,是唯一的那一點東西,所以會抱著那一絲僥幸心理給白路發郵件。
可家長也知道,這是個現實社會,是個冷漠社會,白路未必有心情理會、往好聽裏說是未必有時間過來一趟,家長一方麵有僥幸心理,一方麵又要勸自己屈從於現實社會,所以沒打電話,隻是發一封電子郵件。
白路快速看完信件,再確認一遍地址,南方腫瘤醫院。
那地方很遠,坐火車要二十多個小時,難怪孩子家長隻是用淡淡語氣說下孩子的夢想,也是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郵寄一張簽名照片……
這是家長的願望。
什麼是腫瘤?一句話概括,惡性腫瘤就是癌。
這封信沒有多少字,沒有哀求,隻有淡淡的訴說,說孩子特別喜歡白路在《流浪魚》中做的一切,幫助那麼多可憐孩子找到父母找到家,說他長大以後,也要做白路一樣的人。
從信裏內容猜測,孩子還沒有看過《一個警察》,盡管上映馬上滿月,他也是沒有看過。
看著這封信,白路說:“訂機票。”
揚鈴看看他:“明天上午的可以麼?”
“越快越好。”白路拿手機記錄信上的信息,比如地址和電話號碼。
揚鈴說聲好,轉身離開。
如果是往常,白路未必有心情特意跑去南方見一見那個可憐孩子,要看當時情況而定。
他總是要忙,總是要忙。可現在不同,標準才藝大賽的結果讓他心疼,滿快樂又是搬離大房子……再加上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覺得心緒稍有些亂。
晚上回家,和前兩天一樣,小道士根本沒回來。白路打個電話問上一句,小道士說明天回去。
白路說:“明天也別回來了,我要去外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