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點半。
晏舒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發現了自己不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而是在鯨落帝秀的家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不知道怎麼麵對犀犀……
“樂子,你怎麼把我帶回家了?”晏舒穿上衣服剛想找孫樂那家夥問個清楚,卻不曾想看見了廚房裏麵正忙活的葉清。
“清姐,你怎麼在這裏?”他記得昨天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喝太多了,葉清什麼時候來的他都不知道。
“我要是再不去劇組,你遲早要把自己給作死。”
葉清白了他一眼,又轉身繼續翻著鍋裏的雞蛋。
兩分鍾後,一個圓形的煎蛋完美出鍋,葉清拿過案頭的黑胡椒粉旋轉瓶蓋撒上一點,才淡然開口,“吃飯吧。”
“清姐,我沒胃口。”
“再沒有胃口都要吃一點,這可是你從小就愛吃的。”
晏舒從小為人隨和,偏偏在食物上最是挑剔,那個時候還沒有晏樂微,家裏隻有他一個孩子,要風得風,要雨就有雨的。他也從小就養成了挑食的壞毛病。
煎蛋隻吃圓形的,胡蘿卜得切成等粒狀的,土豆切片也要厚薄均勻,為了他能好好吃飯,周阿姨剛嫁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少費心思。
“你吃一口我再跟你說個好消息。”葉清感覺自己就是個老媽子,帶這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兒子,苦口婆心,可兒子還是不願意動下筷子,老媽子就真的著急了,隻得妥協,“我昨天遇到邊小姐了,她說可以和你做朋友。”
“她真的這麼說?”
窗外雨幕潺潺,天空中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暈,將頭頂灰蒙蒙的天空一分為二,還未等人稍作反應,一道驚雷聲還是破除萬難,透過關得嚴絲合縫的落地窗傳入了千家萬戶。
天靈靈地靈靈,老天爺可千萬別一道驚雷劈死她啊,她還想多活兩年,等她家唐棣退伍回來,結婚生子了。
還沒有得到葉清明確的回答,對麵的男人就如同驚弓之鳥般飛走了。男人跑出家門,急急忙忙敲了對麵的房門,有些急促,有些著急。
“犀犀,我知道你在家,你別怕,我在外麵。”
邊靈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在門背後蹲著,一個晚上了她都沒有離開過,應該還說她已經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了。
晏舒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已經布滿了血絲,臉色慘白,額頭是驚人的燙。
“犀犀,咱們不怕啊,我在這裏,沒事兒的。”
窗外的驚雷聲一陣一陣的傳來,床上的人兒每次都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渾身發抖。晏舒嘴上不說,心裏麵擔心死了,一個早上都坐在床邊守著她,不斷用冷毛巾給她降溫。
“清姐,溫度計拿過來再測一下,不行的話我要帶她去醫院。”
隻要一遇到關於邊靈犀的事情,晏舒總會失去理智,葉清已經習慣了,“你放心,就是發個燒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會退燒的。”葉清安撫似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成熟女性處理危機的魄力,倒是給了晏舒一些安慰。
又等了半個小時,晏舒實在是焦躁不安,“38.6。怎麼還是這麼高!?”
“不行,我帶她去醫院,樂子你去開車。”
晏舒不管不顧打橫抱起了睡夢中也不安穩的邊靈犀,臉上全是焦急的神色,“犀犀,我在了,你會好起來的。”
今天是周末,大家都起的晚些,又是下大雨,沒有多少人出門兒。車子一路上都很順暢,隻是車窗外一直傳來的雷聲始終驚擾著晏舒懷裏麵的麗人。
“樂子,我的耳塞呢?給我!”
孫樂急急忙忙在箱子裏翻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對粉紅色的耳塞遞給了晏舒,“哥,這個是你給邊教授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