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回來之後,晏舒和邊靈犀再也沒有見過了,她每天都忙著帶畢業生論文,回家後還要給邊沁和晏樂微上課,整個人像個陀螺一樣,忙的停不下來。
晏舒從那天回來之後就進了劇組,華導給他放的“追妻假”也用完了,他隻能待在劇組乖乖地把剩下的戲份拍完,爭取早日見到他的夢中情人。
今天是女二的最後一場戲,這場戲喊卡之後,整部劇離殺青也不遠了。
晏舒抱著女警察坐在雨幕裏,嘴裏麵不停的呢喃些什麼,路上行人匆匆,沒有一個人上前關心他為什麼坐在這裏,每個人的步履從未停下來,他抱著已經氣絕的女警察,臉靠在她的臉上,肩膀不停起起伏伏,淚水混合著雨水,悲慟不止。
這場戲是女警察為了抓出警署裏麵的叛徒而壯烈犧牲了,身為警署實力最強的法醫是這部劇的女主,但她也是他們警署兩代人追蹤的高級犯罪集團背後頭目的女兒,也是晏舒飾演的刑警隊隊長邢峯從小喜歡的人,他的鄰居,最了解他的人,果真深藏不漏。
“卡”監視器後麵的華導一直觀看著整個劇情的進展,本來這幕戲早就應該結束的,但是晏舒後麵忍不住在雨中埋頭抽泣的戲碼真的很精彩,很有煽動力,他索性等他發揮完才叫了卡。
晏舒天生就是個演戲的好苗子,別的男演員演完這種高難度的戲最少一個小時才能出戲,而他則是進退自如,華導喊卡的那一秒他就紳士的將躺在地上的女二扶了起來,還說了聲“辛苦了。”
“晏舒,不錯,這場戲你完全將邢峯內心的感情演繹了出來。”華淩風越看越喜歡,他敢保證就憑著這一場戲,晏舒以後想要拍多少的電視劇都沒有問題,就看他想不想拍了!
“華導過獎了。”
晏舒全身都被淋濕了,孫樂趕忙拿了一張毛巾給他擦頭發。他接了過來,自顧自的擦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轉身問了一句:“華導,我們今晚是不是有聚會?”
華淩風放下了手裏麵的劇本,有些茫然,不過看著他狡黠的眉目,有了打算:“你這樣說的話,我覺得今晚的聚會幹脆取消吧!”華淩風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這小子心裏麵在想些什麼?
“你每次都趁機出去見美人,不好吧!”
“那不然還要帶上華導您?”晏舒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仿弗他這種人出去見個心上人就是天經地義一般,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你小子有本事就把人帶到我麵前來看看,我就不信邊教授會選擇你這個小子!”華淩風仿弗是吃定了邊靈犀不會答應他一樣,眼神堅定,不知道哪裏得到的勇氣。
“華導,您老就等著吧,這部戲拍完我就有女朋友了!”
“我信你個鬼!”
“不信咱們走著瞧!”晏舒無所謂的聳了聳濕漉漉的肩膀,輕蔑了他一眼,轉身將毛巾搭在左肩上,背影瀟灑,“華導,今晚的聚會別忘了。”說完,他徑直朝著劇組專門給男主角搭建的臨時洗浴間走了過去,邊走還邊吹上了口哨,整個人囂張張狂,氣得華淩風七竅生煙,腳沒有站穩差點就倒在了躺椅上。
晚上八點整,《第十頁證據》劇組主創成員全員到齊,靜聽軒一字號包間裏坐的滿滿當當。
“來,今夜就我們一起舉杯,喝一個,祝我們的新戲收視長虹。”男二和女二戲裏戲外都是一對,女二今天走了,男二的戲份還沒有結束,也許是舍不得女朋友吧,男二就先將自己灌醉了,抱著女二就是不撒手,女二臉都紅透了,晏舒看著這樣的場景,腦海裏有的隻是另外一張絕美的麵龐,那張笑起來梨渦淺淺,眉梢微挑的小女人,好些天沒有機見到了,很想她,很想很想。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十點多才緩緩散場,全場隻有女二明天沒有戲份,其他人都還要早起拍戲,也沒有喝太多。
“時間還早,咱們要不去KTV嗨兩把?!”淩玲是這部劇的女三,女法醫的至親,平時就屬她最鬧騰,是整個劇組的開心果,大家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和她聊聊天,這會兒她的提議大家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靜聽軒正堂門口,一群包裹嚴實的大明星們都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頭紛紛轉向了導演的方向,祈求同意。
“嗯?”華淩風剛才正在和晏舒說話,沒聽見大家的話,晏舒就在旁邊無意識的提醒了一句。
華淩風也沒有什麼意見,便甩甩手就同意,“不過你們別玩得太晚啊,明天拍戲時間照舊。”
“華導,您需要點人性!”不知道是哪個膽肥的說了這句話,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沒人性能讓你們這群人出來吃飯!”華淩風順勢回懟,睨了他們一眼,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晏舒一眼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帝京的夜晚風聲雨聲嘩啦作響,晏舒連忙上了車,孫樂一腳油門踩下去,黑色商務車像離弦之箭般衝向了那個他夜思夢想的地方。
晏舒背靠在座椅上,閉眼假寐,突然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今晚的雨是我思念你的味道,就像昨日我看見你時彩虹漫天,而你今日卻離我遠走┄┄”
“喂,媽。”
今晚的雨著實有些大,雨刮器都忙不贏,孫樂怕路上出現危險,在前麵認真的開著車,壓根沒有關注到晏舒漸漸蹙起的眉頭。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晏舒掛了電話之後就直接讓孫樂掉頭,“樂子,去老宅。”
“晏哥,咋了?”
晏舒常年奔波在外,最常住的就是酒店,即使在帝京也很少回家,這一個多月是因為重新見到了暗戀多年的人才搬回了鯨落帝秀,這會兒忙著回老宅,怕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別管了,先回去。”說完,晏舒拿著手機盯了半天,看著屏幕上麵的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撥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