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撒進混暗的房間,女人似乎是見著光了,竟然怒氣衝衝的起身,一把拉過窗簾連絲縫隙都不給光留下。
從帝京回來已經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陸晚安一直被困在這間房子裏麵,每天的活動範圍隻有自己的房間和木子的書房。
不對,不應該叫做木子了,準確來說應該叫他王總。
陸晚安很是安靜,像是已經放棄了出去的希望時,房間門突然就被打開了,門口站著的男人是她曾經最熟悉的,不過現在她竟有一刻認不清他的心了。
“安安,醫生來給檢查身體,乖一點,不要讓我擔心,知道嗎?”王臨充不顧自己全身高級定製的私西服,虔誠地跪在她麵前,用著充滿祈求的聲音,“你知道我要這個孩子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響亮的鍾聲,一下子敲醒了陸晚安敏感的神經,她大吼到,“可是我不想要!”
“我就是死也不會要他的,我不會要一個雜種,更不會和你結婚。”
許是陸晚安太過於堅決,王臨充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招手叫醫生進來了,“給夫人好好看一下。”
醫生是王臨充專門為她聘請的私人醫生,已經給陸晚安看了很多年的病了,醫生也沒有想到平常一向最配合他檢查的陸小姐,此刻正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頸部,他已經零星可見幾滴鮮紅色的血液。
“安安,你先把玻璃放下來。”王臨充見狀也來不及阻止了她的動作太過於快速了,他壓根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安安,你先把東西放下來,其他的我們什麼都好說。”王臨充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七尺男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包括孩子。“
“真的?”陸晚安總覺得他的話不可信,畢竟這個男人竟然能夠換個身份在她身邊待了一年多,而且讓她毫無察覺,是她太輕敵了。
“真的,我保證。”
“好。”說著,陸晚安真的慢慢放下了玻璃碎片,頸間露出一條猩紅的血痕,不過還好傷口不是深,要不然王臨充覺得自己真的會氣死的,“林醫生,過來給她包紮一下,記住不要留疤。”
“是,少爺。”
房間裏黑暗無比,林醫生包紮傷口需要明亮的光線,王臨充就讓人把燈光都打開了,陸晚安一下子有些不適應,總覺得太過於刺眼,不多時旁邊便伸出了一隻寬大的手替她擋住了眼睛,她慌神片刻,後又清晰看見那掌心裏明晃晃的一道凸起的傷疤。
“痛嗎?”
“嗯?”
陸晚安輕輕摸了摸他手心裏那條猙獰的傷痕,帶著種王臨充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情緒,“對不起,我那個時候不是故意的。”
王臨充這時才明了她說的是是什麼,坦然到,“安安,沒事了,放寬心。”
因為傷口不是很深,沒必要縫針,林醫生迅速上好藥就出去了,房間裏隻留下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王臨充都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刻,久到他都忘記了當初為什麼在父親麵前保證一定能夠拿下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