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悅聽見藍豹說阿魯哈已經沒事,心裏早就放心了,看著綠閻離開的背影,心頭湧上一股內疚的感覺,雖然自己沒有錯,但是……卻也還是對不起綠閻,不是嗎?藍豹的腦子裏也是不斷的回想著以前的種種,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在自己的記憶裏,綠攝雖然不是那種爛好人,但也是不舍得傷害其他生命的人啊!到如今,竟變成了這樣。
藍豹和靑悅簡單說了兩句,兩人各懷心事,很快就分開了。
靑悅並沒有回去看阿魯哈的傷勢,而是一路搜尋綠閻的下落,果然,失魂落魄的綠閻沒有走遠,他的雙眼迷離,看不出悲喜,綠閻也注意到了靑悅,但是沒有任何心情搭理。
靑悅看著綠閻抱著的綠攝完全沒有生命跡象,啞聲說道:“對不起,綠閻,你哥哥已經……”
“我知道!”綠閻打斷靑悅的話,隨即悲傷又開始在蒼白的臉上蕩漾開來,“這不怪你,其實,我還應該感謝你呢!哥哥活得太苦,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也是好的!”
當年的綠閻陪著藍炎在勾欄找到了綠攝,他不明白為什麼哥哥從那以後誰也不見,甚至連最疼愛的弟弟也都拋棄,知道漸漸長大才懂,那樣的地方啊!哥哥,是抱著怎樣的信念才堅持到藍炎找到了他,可是,當真正找到時候,心,早就死了吧!活著,隻是為了複仇。
在那之後的一百年,藍家主母一yie之間失蹤,過了很久才在勾欄被人發現,卻不知何人所為。賀蘭家族感覺shou辱,在將賀蘭鬱救出的當天就逼著她自盡。而哥哥,也是在那之後,徹底消失。
自己,從此流浪街頭。
靑悅看看綠閻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陣心疼,“綠閻,你究竟要去哪裏?”
“我要帶哥哥回北荒,那裏,才是我們的家!”綠閻柔聲說道,“靑悅,請你代我向阿魯哈道歉。”
靑悅明白綠閻去意已決,也不再強留,“嗯!我會的!”
“哥!”藍豹匆匆趕回家,直奔書房,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藍炎像是快要消失一般,藍炎卻是十分悠閑的坐在書桌前,麵色安然。
“豹兒,你回來了!”藍炎看見藍豹後,微微一笑,馬上又嚴肅起來,“藍豹跪下!”
藍豹有些茫然,卻還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藍炎的麵前。
“藍豹聽命!”藍炎站起來,手裏握著一塊深藍色的玉,“我藍炎,以藍家第三代家主的身份現將藍家傳家玉訣交予藍豹,從現在起,藍豹就是藍家第四代家主!”
“哥——”藍豹大聲的吼道,每一代家主的更換,都是以上一代家主的死亡開始的,大哥還這麼年輕,為什麼就要……
“接!”藍炎將玉訣遞到藍豹的眼前。
藍豹眼中滿是不解的憤怒,但最終扭過頭,接下了玉訣。
“豹兒,你走吧!”藍炎如釋重負的跌坐到椅子上,無力的揮了揮手,“藍家以後就靠你了!”
“大哥——”藍豹忽然就哭了,活了幾千年,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藍炎拜見魔尊大人!”藍炎筆直的站在烈罹殿前,高聲說道。
殿內,突然想起琴音,忽高忽低,如泣如訴,縱然是像藍炎這般久經沙場的魔將也陷入了這琴音之中。
許久,殿內才傳來魔尊罹儺的聲音:“藍將軍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藍炎這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
進了殿,魔尊一身白色錦衣的坐在一個白色的軟ta上,手裏,抱著一把古琴,琴身,盡然也是雪白。
從未見過魔尊穿著黑色以外的長袍,邪魅的臉頓時像是羽化登仙般,變得神聖起來。
罹儺低頭,又撥了一根琴弦,殿內再次響起仙樂,等所有的聲音都結束,罹儺才緩緩說道:“藍將軍,你說我穿白衣好看嗎?”
藍炎的嘴角輕輕地chou動了幾下,能說好看嗎?又能說不好看嗎?於是幹脆選擇了沉默。
魔尊罹儺卻自顧自地說起來:“可姒妃卻說我穿白衣好看呢!”笑容隨即蕩漾開來,溫柔得像一汪泉水。
還是知道了吧!藍炎露出一個苦笑,終於就好像自己猜測的那樣,今天,自己就可以去找綠攝了吧!綠攝,希望你不要走得太遠,要記得,等我!
“塔克拉奇怎麼跟你說的?”罹儺一直抱著那雪白的古琴,從頭到尾,沒有一絲變化。
藍炎欠身,說:“北荒王說,雪戎魔尊是被您害死的!他為了替雪戎魔尊報仇,潛伏多年,可是到最終他才發現他,終究不是您的對手!所以,隻好背水一戰!”
“雪戎?”罹儺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那笑容,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好像是被我設計害死的,時間太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藍炎搖搖頭,好像?據塔克拉奇說,那時候整個上古神界都知道,罹儺大神啊!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藍炎此次來,是向魔尊大人請死!”藍炎突然跪下,“還請魔尊大人善待魔界子民!”
“哦!你在威脅我!”罹儺訕訕的笑了笑,“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烈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