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兒,至少你還是不恨我,對嗎?”鸞寺幾乎是顫抖的說出這句話,他感覺得到,感覺得到離境對他那似有似無的關心。
“藍老將軍呢?你把他怎麼樣了?”離境知道雪絨和自己的父親都對藍嶽極其器重,所以現在自己最關心的就是藍嶽的下落,鸞寺的手段她見識過,狠、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鸞寺坐到和離境很近的地方,說:“不過就是一個老家夥嗎?境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殺戮,這些年我想了很多,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離境看著青袍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挑起魔界的戰亂,這就是不再亂造殺戮的結果?要是你還想著殺戮,那又應該是怎麼樣的?那魔界血流成河?變成修羅界嗎?”
“境兒,我……”鸞寺不悅的哼了哼,又立刻放下臉來,“這都是在所難免,等我當上了魔界至尊,我自然是愛民如子的!”
離境笑了起來,那笑容中,竟多了幾許嘲諷之意。
戈老站在魔宮的最高處,雙眼飽含了滄桑,“鸞兒,你為什麼回來了都不來看一眼為師,還是那麼恨嗎?”
鸞寺一直站在大帳裏,不曾離開,思緒,卻和離境一樣,飄得好遠好遠,好希望能夠回到以前,那些事,真希望從來沒有沒有發生過,鸞寺突然有些後悔,人生如若隻是初見,多好!
————————回憶中(本來想搞成番外,後來覺得還是回憶好些)—————————
“境兒,別站在鬼源裏太久了,師父老是說你身體不好!要是你有個什麼事兒,他老人家還不把我淹死在這鬼源裏!”鸞寺一身青袍,看著離境****著雙腳在鬼源裏泡著,眉頭輕皺。
離境很適時的就收起了腳,從小爹爹就經常誇自己懂事,其實自己何嚐不想像其他的女孩兒那樣偶爾任任性,撒撒嬌,但是離境知道自己不能,自己的爹爹可是魔界最有名的儒者,瞧瞧,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鸞寺!
“爹爹那裏是你的對手,鸞寺你淨拿我開玩笑!”誰不知道鸞寺是從黑暗時代就存活下來的上古妖魔,放眼魔界,他的對手能有幾人啊!離境癟了癟嘴,抱怨歸抱怨,還是跟著鸞寺一步步往自己家走。
“境兒,你知道嗎?”鸞寺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前幾天拓印來師父這裏了!說是不願意再見到魔界烽火連天的日子,想要說動師父和他聯手共建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離境歪著腦袋,不明所以,鸞寺經常說起魔界有多麼的混亂,戰爭不斷,可是自己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呆在這裏,從未離開過,外麵的世界啊!嗬嗬,反正自己又看不到。
鸞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寵溺的說:“你呀!那拓印在我很小的時候在就已經在魔界橫行霸道了,現在老了,打不動了,倒還想出些這樣的事情來折騰,聽說是收了個不得了的徒弟,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離境不悅的看了一眼鸞寺,嘟囔道:“我怎麼會知道?你這不是刁難我嗎?”
“他叫雪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離境覺得在鸞寺提到雪絨這兩個字的時候,眼裏有一股強烈的恨意。
“雪絨?”離境仔細想了想,“就是爹爹說的那個魔界血統最高貴的黑暗之子?”離境的聲音稍稍的大了一點,可是這卻正像是一根刺紮進了鸞寺的心裏。
鸞寺過了很久才說道:“境兒,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我們一起打天下,到時候你一定會成為魔界最尊貴的女子!”
鸞寺跟著戈老已經很長的時間了,戈老早就在多年前就表示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的東西了,可是鸞寺太過於清楚為什麼不願意離開,因為自從看見離境的第一眼起,鸞寺就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安定的感覺,太久的混沌讓自己的腦袋分不清的東西太多太多,包括愛,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離境的眼睛在那一刻就突然有了光彩,“可以嗎?爹爹不會讓我離開的!”這附近都是戈老設下的陣法和結界,一般的妖魔闖不進來,但自己也出不去,離境無聊的扳了扳手指,原來,自己也就是一般的啊!
“這次師父說了你可以出去!剛才我想告訴你的就是這件事啊!”鸞寺看著離境,一掃剛才的陰鬱。
“真的?”離境差點高興得跳起來,雙手摟著鸞寺的脖子,“鸞寺,你可不要騙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看你這個樣子!”一聲渾厚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嚇得離境趕緊站好,黏黏膩膩的叫了聲:“爹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