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秦尚書家的公子跳湖自殺了!
身形單薄的小公子一頭紮進凜冬的湖水裏,被人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半條命都沒了。
這事兒驚了半個金陵城,平日裏蕭疏淡遠,濯濯如柳月一般的公子哥怎會忽然自殺了?
從前也沒聽他有個什麼風月債事、情場爭風的傳聞啊。
好在秦公子留了一封遺書給秦尚書敘明了原委。
“父親,兒今不孝,先行一步,徒留二老白發人送黑發人實屬無奈,若有來世,再報父母恩情,望父親、母親保重————
七公主!
堂堂公主,竟然偷看他人洗澡!汙我清白,雖皇家威嚴不可觸犯,但我秦景舒寧可死,不可辱!!!”
秦尚書看完遺書瞋目切齒,連夜便進了宮,在朝霞殿外跪了一天一夜。
“陛下,七公主她刁蠻荒誕,毀我兒清白,您要為老臣做主啊……”喊冤的聲音在皇宮上空回蕩,宮殿上的麻雀都快聾了。
惠和帝實在扛不住,從宮人身上爬起來,轉身去了蔽月宮,找那個始作俑者去了。
然而惠和帝剛推開宮門,便踩著一個滾落在地的酒杯,撲鼻而來一股靡靡的香氣。
惠和帝往裏走,隻見杯碟散落、酒香彌漫,那差點兒害死人的七公主楚婉婉正躺在一片肉體橫陳之中。
那些個坦胸露乳的麵首見了惠和帝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行禮,卻被示意不準出聲。
楚婉婉恰在這個時候睜開了迷蒙的醉眼,瞪了瞪剛剛走進來的惠和帝。
惠和帝站在原處與她對視。
片刻,這貨翻了個身,不爽快地闔上眼睛。
“誰給我找的這老貨啊?我要年輕的,年輕的……”
惠和帝:……
“楚婉婉,老子今天弄死你!”
那天晚上,惠和帝拿著撐窗戶的叉竿追著七公主攆了一晚上,蔽月宮裏的琺琅花瓶、古董擺件不知道碎了多少。
最後,惠和帝拎著楚婉婉的耳朵去了祖宗祠堂。
“你給我在這兒好好反省。”
“明明是那秦景舒跟男人洗澡,怕我說出去才自盡的。”楚婉婉跪在地上,仰頭看著他老爹竭力狡辯。
“他跟男人……等等,不對,他跟什麼人洗澡,也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趴人牆角、窺人隱私的理由啊。”惠和帝差點兒就被她帶偏了。
“嘿嘿……這麼刺激的場景,誰不想看?”
“你……”
惠和帝氣得仰倒,抖著手指著她:“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就在這兒跪著,什麼時候反省清楚了,什麼時候起來。”
說罷,轉身離去,祠堂的門“砰”地一聲闔上。
諾大空曠的祠堂,隻餘下楚婉婉一個人麵對著頭頂成片的牌位。
燭火搖曳,落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著楚婉婉嬌小、單薄的身影,時不時的陣陣陰風,倒是有些瘮人。
楚婉婉欲哭無淚,要不是那個坑逼係統,誰不想大半夜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美滋滋睡一覺啊?
那秦景舒縱然腿長屁股翹,但扒光了衣服再看好能好看過扒了毛的燒雞?
要不那個坑逼係統,誰願意做那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