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他是一隻喝血吃肉的靈妖!手中屍骨無數的將軍,自從他來到這裏,敢問誰沒有體會過恐懼,沒有體會過夜不能寐!”
“我可以發誓!父親不會做這種事!”
“因為你是最完美的擋箭牌,你見過他饑腸轆轆的樣子嗎?你說他從未擁抱過你,不覺得是在刻意忍耐獠牙嗎?如此說來,你可比我們有價值多了!”
“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可是你硬要把真相推演出來嗎?別忘了,那裏也有我父親的血,我父親也有可能是受害者!”
“夠了!你還能辯解出兩敗俱傷的可能,嗬嗬!你存在的價值都被你父親發揮到極致了!”
“我看你是瘋了!”
宇林衝上前去抓起狸子言的衣領,他使出全力將其按倒在桌上,沒有準備拳腳相加,隻用出一招致命的本領,相當粗暴,他沒想過會不會魯莽,父債子還大可以建議在誣陷之下,因此,衝昏的頭腦能讓四肢變得發達。
掐脖子的窒息感讓狸子言臉紅不已,充血的狀態也越來越凶,他沒有反抗,這一點令在場的所有生命感到震驚,他把眼皮拉下來,選擇不看宇林的紅眼睛,呼吸也由天而去,就像是渴望死亡很久很久了,他一直沒有找到理由,如今終於,上天賜下來之不易的感覺,自然是放棄掙紮好好珍惜。
這麼輕巧的解脫怎麼可能,雍容爾雅的貴公子豈能當作曇花,在受盡折磨之前,輕生的念頭都是兒戲,事實可以證明的,隻見一隻幹瘦的手掌把宇林拽到地上,沒想到年老的鯉叔還有如此武力,終究是不能小覷任何人,這抄了陡峭捷徑的鯉叔,一不小心就把老當益壯完美詮釋。
“如此作為隻會招來唾棄!”鯉叔大聲吼道,沙啞的喉嚨有撕裂之威。
宇林稍微清醒一些了,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父親是每天都是嚴厲的,而且不愛笑,隻有母親溫柔不變,甚至願意幫自己逃脫一些過錯,或許在她眼裏,自己做錯的每件事都情有可原,不像父親那麼有原則,那麼喜歡談責任,這些回憶的畫麵彷佛就在星空之上,突然清晰又逐漸模糊。
“宇林!我可以陪你去找父親,如果你還願意的話”狸子言緩緩站起來,他觸摸了勒紅的脖子,隨後走到宇林的身旁再次伸出右手。
“如果我要殺你父親呢?你會幫我嗎?或者是袖手旁觀?再或是成為我的敵人!”宇林固執的看著空中某一顆星星,他發現有一顆星星很亮,唯一的不足就是太孤獨了,孤零零的躲在角落。
“父親是有名的靈妖,拋開身份和地位不說,他一根手指頭便能斬草除根!”狸子言收回右手走向一旁,毫無表情的說道。
“這能擺脫什麼?還是說你在為他解決後患無窮的顧慮?”
“好!假如我父親是凶手,未來你也能有所成就,那我必定是你的阻礙,你需要躍過我的屍體才能得到真相!”狸子言一字一句的說道,他微笑著看向宇林,他是認真的,話裏藏滿了道別之意。
“我不會仁慈的!”宇林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見到了同情,也見到了玩笑。
養育之恩總能令矛盾拭目以待,狸子言略帶深意的看了宇林一眼便轉身離去,眾目睽睽之下,他彷佛解脫了,不再待在籠子裏,他越走越快,不給挽留的機會,他也沒有期待過,那個能拒絕他兩次的家夥,就把他印在鞋底好了,時時刻刻的踐踏可不是仇恨,隻是想教教他什麼是不識好歹,早知道就指著鼻子罵了,可惜此刻原路折返的話,恐怕要被笑掉大牙。
這些布置好的場景注定要被浪費,讓多少觀眾直言可惜,不忍多瞧一眼,都怕自己貧窮還養出奢華的習慣,他們走了也好,就沒幾個知道宇林是傲嬌的,宇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寶貝,那是一朵由玉石打造而成的鳶尾花,他看向遠方,那裏是某個家夥離去的方向,這樣倒好,宇林舍不得的僅僅是價值不菲的寶貝而已。
“鯉叔,你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嗎?”宇林回過頭來問道。
“很危險!所以你要注意安全,說來慚愧,我從未對你父親說過感激的話,有機會,你就替鯉叔說了吧......”鯉叔望著宇林,慈祥的微笑,他知道這是哪一刻,自己眼中的珍貴要遠去了,無可避免,可是,當麵臨的時候他很不舍,他想過無數次怎麼應對心情,才發現,這是無用之舉。
“這是什麼話,肉麻的話我才不帶,您......您保重,我會回來看您的”宇林笑著說完就鬆開手,最好決絕一點。
花粉的味道開始刺鼻了,那些夫人,那些姑娘,都走了,都怪這裏沒有別樣的風景,沒有別樣的精彩,少了她們身上的味道,咦,也還可以,至少宇林可以可以拿刺鼻為借口,哭鼻子就很正常,鯉叔見過太多哭鼻子的家夥了,不過,他的無動於衷很可疑,隻願意冷漠的給個擁抱,雲淡風輕道別著,那又怎樣,決絕的模樣依舊像個親人。
宇林特意挑了一個不同的方向,沒有與誰相反,就是稍微偏移一點,畢竟他心裏還是期待再見的,他現在不能回頭望,縱使萬分不舍,他也不能望,不然會哭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