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沈浩回答道。
“這棵樹，原本是我母親親手種下，直到那天，我在這裏遇襲，催動了雷霆劍丸，斷絕了此樹生機。”
“我之所以敢挑戰天地限製，是因為我那日踏入過神通境。”
“原來如此。”
關山月繼續說起那日的遭遇：
“雷霆劍體威能強大，他不敢與我糾纏，後來才遇見了你們，若不是那魔教教徒錯把你領悟的春雨劍意當成我的，隻怕我們早就死了......”
關山月轉過頭，直視著沈浩雙眼，開口問道：“沈浩，你怎麼看待亂古州魔教？”
沈浩一愣，他沒想到關山月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思索道：“《通天紀事》曾言：亂古州魔教數次來犯神州大地，一是為了修煉資源，二是魔教教義本就侵略性極強，喜好殺生，為我正道所不容。”
沈浩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心中卻沒有什麼正邪之分，畢竟他可是被正道之首的太乙門逼得自爆造化神通，身死道消。
關山月點點頭，低聲重複沈浩的話：“為我......正道所不容......”
“沈浩，你可知道，我從小在雲安嶺長大。”
“十七年前，母親帶著我上戰場，回來後，雲安嶺的山頭都被削掉一半。我對魔教恨之入骨，總有一天，我去亂古州，斬盡魔教餘孽......”
關山月說著便沉默了下來，良久才開口說道：“今日我剛突破失敗，不能幫你修煉戰法了。”
沈浩笑道：“沒事師姐，剛剛我已經和葉涼嚐試戰鬥過，我們聊聊修行之事也無妨。”
“既然如此，那陪我走走。”
沈浩點頭，跟著關山月走出洞府，在這玄天嶺中漫步。
兩人聊著妙法境修行的事，一路走著，關山月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沈浩，其實以你的天賦，說不定可以嚐試突破妙法境的十年限製，成功之後，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沈浩聞言，好奇道：“什麼收獲？”
突破天地限製，當初他縱觀太乙門天才，也沒人能做到，關於此的記載也隻有寥寥幾句猜想。為何在這關山月口中，竟是如此篤定的語氣？
關山月並未直接回答：“我也不知，雲安嶺曾有一位師兄，上一次三宗大比，壓製神州所有天才，現在修為深不可測。師父曾跟我說過，他突破十年限製的密辛。”
“他的名字，叫做傲寒。”
“而且，落墟的那份藏寶圖，也是從他手上而來......”
關山月不再多言，沈浩回味著她說的幾句話，心中突然明悟，對著關山月說道：“多謝師姐告知。”
如果他沒理解錯，那先天靈絲應該與突破妙法境的天地限製有關。
關山月扯開了話題，兩人邊走邊聊，竟然來到無陰林中的那處崖邊。
初秋的涼風吹過關山月的發絲，露出她一雙溫柔而倔強眸子，她抱著膝坐下，看著崖外的景色。
漫穀雲煙籠罩山體，太陽掛在東方，陽光溫暖，空氣有些微涼。遠處能看到一條長長的索橋輕微搖晃著，上麵沒有人影，偶爾有獸鳴從別處山頭傳來，聲音嘹亮高遠。
沈浩也跟著在草地上，看著這景色，想起當初在此練劍的日子，每日便是看著滿山蒼翠漸漸變成黃色，在這片雲卷雲舒的天空下修煉劍訣。
兩人坐著沒有講話，修真之人少有停歇下來，放空自己的時間，這樣安靜地看著景色，是少有的情況。
似是過了很久，關山月溫和的聲音響起：
“沈浩，當初你在此練劍，無論風吹雨大，每日都不停歇，修煉這麼刻苦，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