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臥室的房門,良守與大島毅就看到一個不知從哪裏出現的美貌女人正掀開被子。

“住手!”大島毅大聲嗬斥,並扔出一疊符咒在空中化作繩索將女人牢牢纏住。

女人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先是略顯迷茫地看了眼對自己出手的大島毅,然後慢慢將目光轉向躺在床上的孝三郎。

“那麼接下來隻要超度了你就好了。”大島毅看自己輕鬆製服女鬼也是鬆了口氣,雖然說根據孝三郎的情況基本可以斷定這隻女鬼實力很弱,不過隻要沒有真正製住對方總歸會擔心出現意外。

看大島毅一個人似乎就已經搞定了所有的事情, 良守也就沒有再出手,雖然這麼做可能有點摸魚,但是實際上這女鬼也不像是真的需要兩個人聯手處理的樣子。

趁著大島毅處理女鬼的時候,良守也抓緊機會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孝三郎。

出乎他的意料,孝三郎此時並沒有睡著,反而看起來非常清醒地睜著眼睛。

良守心想, 這就很奇怪了。之前詢問孝三郎的時候,他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不論是良守還是大島毅都認為女鬼前來的時候, 孝三郎應該是處於昏迷或者被迷惑的狀態,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非常清醒。

“請……不要……”直到湊近了過去,良守才能聽到孝三郎細弱蚊蠅的聲音。

不要?良守心裏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在這種情況下,孝三郎所說不要的後半句隻可能是讓自己和大島毅不要傷害女鬼,可是,他為什麼要保護一個害他的鬼?

事情出現疑點了,那也就意味著……

就在此時,另一邊原本被大島毅符咒牢牢束縛住的女鬼突然發生異變。

原本眉清目秀的麵龐陡然變得猙獰恐怖,額頭兩邊太陽穴慢慢生出怪異的鼓包,口中原本與正常人無異的牙齒也逐漸變得細長尖利。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大島毅的符咒繩索被徹底掙脫,不等大島毅再次施法,已經變得青麵獠牙頭生兩隻利角的女鬼就以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撲向了大島毅,然後狠狠地一口咬向大島毅的脖子。

就在她即將咬破大島毅喉嚨的刹那,兩隻小巧的火鳥突然直衝她的雙眼, 這才使女鬼勉強停下了動作。

“多謝多謝。”大島毅連滾帶爬和女鬼拉開距離退到良守身邊,“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變成厲鬼了?”

“不知道。”良守陰沉著臉,為什麼每一次看起來很正常的任務最後就一定會出現變故?

想要看到一個故事的結局,就一定要解釋故事裏所有的謎團。

這是酒吞告訴過他的所謂“世界的真理”,所有的“謎團”都必須被解開,如果想要越過“謎團”直接前往答案,就一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阻礙。

可是,這難道原本不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被鬼怪纏上的小事嗎?

良守不認為讓女鬼變成這樣是大島毅做出的處理不正確,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所接受的信息隻能得出這是一起非常簡單的事情這樣一個結論。

沒有人會想到躺在床上的孝三郎竟然會和這個女鬼有什麼關係!

可現在,這個關係就成了故事裏沒能解開的謎團,而妄圖越過這個謎團去解決問題的後果就是……

這隻女鬼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厲鬼!

當然了,這個女鬼突然變成厲鬼的直接原因自然不會是他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這背後一定還有另一個可以解釋的原因,但是按照解決了疑點就能解決問題的原則,如果他們弄明白了孝三郎和女鬼的關係,就一定可以避免女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被良守擋開的女鬼卻沒有再繼續撲上來。

她似乎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呆在原地。

犄角和利齒開始往回縮, 可縮了一部分後又猛地開始重新生長。

“這是……”大島毅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小心地向良守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