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蘇酥已經趴在一邊看著他了，帳篷的隔熱做得很好，開了一夜的壁爐，熱得雲歸嘴唇都有些幹裂。
“你起來啦？”
蘇酥一邊遞過一杯水，一邊笑眯眯地道。
雲歸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揉了揉額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又起那麼早，是睡不著嗎？”
蘇酥搖了搖頭。
“沒有，昨晚上睡的可好了，就是時間到了，不困了。”
雲歸抬手看了眼手機，才七點半。
“這也太早了”
他打了個哈欠，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
酒店的活動要等到十點鍾才開始，現在他們還有兩個多時的空閑，哪怕是正經吃個早飯也花不了那麼多時間。
又到了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間。
不過好在這樣的煩惱隻是暫時的。
蘇酥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把手機遞給他道：
“你看看消息吧，昨冉冉和楚晗都給你發了消息，都是跟工作有關的，我沒回。”
雲歸點點頭，一邊拿過手機解鎖一邊問道：
“楚晗的你為啥不回？”
蘇酥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她發的我沒看懂”
“沒看懂？”
還能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在雲歸看來，蘇酥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在某些方麵，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才。
有一些東西，她可能會不了解，或者不知道，但是絕對不至於看不懂。
隻要是有邏輯的東西，她很快就能借助自己的經驗和知識觸類旁通。
所以楚晗到底是發了點啥？
雲歸疑惑地打開聊框，發現楚晗發過來的是一堆圖片。
他點開最開頭的一張圖片，發現不隻是蘇酥，連他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看懂。
那是一張縱橫交錯的關係圖，起點是一個主播的名字。
順著主播的名字往下，除了標注了運營的名字之外，整張圖包含了數十個不同的ID，在一些ID旁邊還用括號標注了真名、星座、生日、職業等各種數據，然後名字和名字之間用線段相連，線段上方用簡潔的一兩個詞明關係。
圖片上的每一片空間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甚至在某些加粗的名字旁邊，雲歸還看到了類似於“現實中送過禮物”、“開過視頻”這樣表明關係進展程度的關鍵事件。
這是一份詳細的直播間粉絲畫像。
再往下翻，每一張圖的起點都是一個主播的名字，總共有四十多張。
雲歸心裏微微一震，雖然這些信息實際上都是已知信息，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服那些在直播間之外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做的主播把它梳理出來，隨便想想都知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畢竟絕大多數的秀場主播是不會有這樣的整體思維的，她們隻知道舔好直播間某個大哥，然後做好在某個必要的時間點讓大哥睡一睡、又或者跟不想睡的大哥決裂的準備。
全部看完以後，雲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向蘇酥道：
“這個楚晗是真的厲害我之前還以為她是悟道期綠茶，現在看來，她的理論實力應該早就已經突破飛升期了。”
蘇酥好奇地湊過來，雲歸把關係圖上代表的東西給她一一講解。
“你看啊，就以這張圖為例，她已經粗略地把直播間裏的觀眾分成了四類，比如真愛刷客，真愛窮粉，刷客玩家，白嫖玩家，然後在每一類下麵又有細分，比如真愛窮粉簡單分成了良性和劣性，真愛刷客分成了情懷黨、嫖客黨、純愛黨好幾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