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和蘇酥收拾好頭盔回到更衣室,其實所謂的更衣室不過是一間用來給玩家換上防火外套的開放式空間而已,所以也並不區分男女,雲歸幫著蘇酥把拉鏈拉下來,又拽著袖子把有些繃緊的防火服脫下。
“這衣服真夠緊的還好洗的還挺幹淨,沒什麼味道。”
“肯定幹淨呀,接觸身體的衣服酒店肯定處理過的啦。”
蘇酥一邊從櫃子裏取自己的東西,一邊滿臉理所當然的道。
雲歸笑了笑,回答道:
“這可不一定,也就是這個酒店的檔次比較高,其實很多賽車場的衛生管理沒有那麼嚴格,一套防火服脫下來馬上又給第二個人穿,要是遇上個出汗多的你就哭吧。”
“咦,真惡心。”
蘇酥湊到雲歸身邊,抽著鼻子嗅了嗅,然後才滿意地道:
“還好,你身上沒啥味。不過有味也沒關係,我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我自己。”
雲歸幫蘇酥把她的風衣穿上,然後又把手機塞到她手裏,這才想起忘記給蘇酥拍所謂的護士姐姐照片了。
“忘記拍照了。”
他有些遺憾地道。
“啊?護士嗎?沒關係啦,回去我就去買護士製服,讓你看個夠。”
“此言當真嗎?”
“當真!”
蘇酥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我能不能再提一個稍微有點過分的請求?”
“你。”
“來個女仆裝。”
“來你個頭的女仆裝!”
蘇酥呸了一聲,伸手拉下雲歸防火服的拉鏈,有樣學樣地去拽他的袖子。
雲歸的衣服選了比較大的碼數,脫起來要容易多了。
也對,感覺男生的衣服總是會脫得比女生更快,這也是正常的吧?
要是脫得慢的話,那到時候場麵不是會很尷尬。
蘇酥想象了一下兩個人在床上競速脫衣的場景,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可是代入自己和雲歸之後,感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收拾好了東西,雲歸看了一眼時間,中午十一點半,這一趟玩下來,他跟蘇酥的周末之旅基本也進入了尾聲,最後再吃一頓午飯之後,就該收拾收拾回家了。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兩個人的午飯本來是要安排在湖上的遊船餐廳的,到時候他會把早就準備好的翡翠無事牌送給蘇酥。
可是昨發生的事情打亂了他的計劃,跟蘇酥坦白一切之後,蘇酥很直女的認為反正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就沒有必要再專門折騰一次去湖上了,她反倒是對酒店提供的農家菜比較感興趣。
對於她這樣沒有在農村真正長時間生活過的女生來,去酒店的農莊裏親自挑選食材,然後再見證著食材從地裏拔出來、清洗幹淨之後端上桌,確實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所以茄子真的是長在書上的嗎?不是應該是長在藤上嗎?”
向農莊走去的路上,蘇酥好奇地問道。
“理論上茄子是可以長成樹的啦,畢竟茄子本來就是灌木植物,隻要生長的時間夠長,是可以長得很高的,我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新聞,的就是農科院培養了一顆三米多高的茄子樹,我估計這家酒店用的就是同樣的技術----不過顯然隻是為了個噱頭而已,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那白菜呢?白菜可以無土栽培?大蒜呢?”
蘇酥繼續追問道,她手裏拿著酒店發下來的宣傳手冊,上麵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作物圖片。
倒不是作物本身奇怪,而是酒店為了最大化利用土地資源,對一些農作物采用了非常規的種植方法,所以整體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白菜是可以無土栽培的,大蒜你看到的那個不是種大蒜,種的是蒜苗。蒜苗你知道吧?就是用來炒臘肉的東西,你們常沙那邊應該很多才對。”
“哦好吧。這個豬呢?這個豬為什麼那麼?是特殊品種嗎?”
“那是因為他拍的就是豬。不過也算是特殊品種吧,旁邊不是寫了嗎?這是香豬,一般是用來做烤乳豬的,待會兒你可以點一隻。”
“那麼就要被吃掉,也太殘忍了吧刀子磨快點。多放點辣椒。”
雲歸哭笑不得地用力捏了捏蘇酥的後頸,歎了口氣道:
“活菩薩我見過不少,活閻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開了眼了屬於是。”
從他認識蘇酥開始,蘇酥所表現出來的除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以外,另一點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某些規則泰然處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