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場在市郊,離市中心有相當的距離,根本沒有公交車,的士?那就更加不用想了,所以除了用兩條腿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烈日如火,方明渾身大汗。
“叭叭!!”
身後響起的一陣喇叭,方明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趙安國和謝庭。
“方明!”
謝庭從車窗上露出頭來,衝著方明招了招手:“上來,我們送貨到城裏的工地,送你一程。”
“好!”
方明拉開車門跳了上去一屁股坐了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仿佛噴出股火焰一般。
趙安國狠狠地往下踩油門,拉滿了碎石子的東風的引擎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之後繼續往前開去。
“方明,劉猛把你趕走了?”
點了點頭,方明說:“是的,說我身體差,把我給開了。”
“不是吧?你的身體差?如果你的身體差這個世界上還有強壯的人麼?”
掏出煙扔了一根給方明,謝庭怪叫起來,由不得他不驚訝,整個石場裏最強壯的就是方明了,兩三百斤的石頭抬起來就像是玩兒一般。他也是在石場幹一輩子的人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生猛的人呢。
方明更加鬱悶了,說:“不就是之前暈倒的事情麼?劉猛就說我身體差,石場不要一幹活就暈倒的人,整個石場他說了算,我能怎麼樣?”
“啪!”
把煙點著,方明狠狠地吐出一口濃煙。
“說起這個事情,還真的古怪,你當時真的是滿頭的血!”
開著車的趙安車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當時我剛到的時候,你的額頭上還像泉水一樣‘咕咕’地冒著血呢。”
“對啊,我也看到了,所以才用衣服按住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止住了。”
“這個……不會是真的吧?我額頭上傷痕那樣小。”
方明猶豫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絕對不可能中暑暈倒的,當時確實是炸山了,自己被石頭砸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問題是能夠把自己“砸”暈過去力道絕對不會小,自己的腦門又不是無敵精鋼鑄成的,如果是被砸中了傷痕怎麼那樣小?
謝庭一聽馬上就大叫了起來:
“真的!當然是真的!騙你幹什麼!”
趙安國也緊接著說:“怎麼可能是假的?我們兩個人都看到你倒下了,還幫你止血呢。”
“可是……能夠把我砸得暈過去,這力度得很大,沒有理由我額頭上隻有一點傷痕吧?”
“這個……”
趙安國和謝庭頓時傻眼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會……有什麼東西吧?”
方明的話讓車廂裏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三個人都打了一個冷戰,無法解釋的怪事除了“撞鬼”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解釋?
“嗬,方明,其實我看你真正被炒的原因不是因為身體差。”
談論是不是見鬼可不是件快樂的事情,所以沉默了好一會後謝庭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趙安國馬上也接著說:“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哦?什麼原因?”
這下方明傻住了,接著說:“除了這個之外,我可沒有得罪他吧?”
“嘿!你沒有得罪他?你隻是不知道罷了。”
開著車的趙安國狠狠地按了一下喇叭,同時罵了一句:“SB,開的是什麼鳥車,擋在老子前麵幹什麼。”
苦笑了一聲,方明說:“我才第一天上班,能有什麼地方得罪劉猛?”
“送飯的那個小姑娘,你就是因為這個得罪劉猛的,他看上那丫頭好久了,一直沒有得手,你一來就和她眉來眼去,你想一下他能不借機把你弄走?“
“沒錯,就算是沒有今天的事情,他早晚也是要把你趕走的。”
趙安國和謝庭所說送飯的小姑娘叫蔣雯,石場裏都是賣力氣的大老爺們,自然沒有人煮飯,為了解決吃飽的問題就是從不遠處的一家種菜的農家那裏訂飯,每天那一家人都會把飯做好再送過來。
瞠目結舌了好一會,方明搖了搖頭,說:“原來真正的原因在這裏,可是我和小雯也不過是認識而已,哪有什麼?”
“嘖嘖,才見過一麵就已經叫得如此親熱了,再下去還得了?不過那姑娘雖然是種田的,但那水靈靈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有想法,劉猛哪容得下你?”
“就是啊,記得早上送早飯來的時候,沒幾句你們就勾搭上了,然後聊得火熱,而且我看那姑娘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