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個女孩子啊!我記得,長得還挺漂亮的。”
方槐頓時恍然,促狹地笑了笑。
“哎呀,我們家的豬也會拱白菜了,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此話之出,車廂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方知嬅和閔玉嬋的目光都聚集過來,隱隱有些不善,就連呂依依都微微蹙眉。
“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很好的朋友。”
蘇鬆屹無奈地道。
“做朋友還是很好的,但是那個女孩子,不適合處對象。”
呂依依很是嚴肅地道。
“以她的家庭背景,就算她喜歡你,她爺爺估計也看不上我們家。和這樣的人攀上關係,不見得一定是好事。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那壓力會很大的。”
她一邊,一邊在心裏祈禱。
女兒啊女兒啊,你可一定要爭點氣,煮熟的鴨子可不能就這樣飛了。
“媽,我知道的。”
蘇鬆屹連連點頭,總覺得呂依依擔心過頭了。
將車停靠在岸邊的一片空曠草坪之後,眾人就拎著備好的魚具下了車,沿著草坪中被踏出來的路行走。
微風徐來,茂盛的植被飄搖著,連帶著水麵都泛起波瀾。
淺紫色的不知名的花長在草叢裏,風中彌散著幽香。
岸邊的青草鬱鬱青青,湖中的洲在江中靜默,像是與世隔絕的孤島。
“以前我帶鬆屹來這裏玩的時候,鬆屹就拿著畫板在這裏寫生,我就在這兒釣魚。”
方槐一邊,一邊撥開沿途密密層層的雜草。
“後來鬆屹手受傷了,修養了兩個月,錯過了學校組織藝術生的集訓,後來就很少畫畫了。”
方槐著,略微有些失落。
“哼~”
方知嬅聞言,微不可查地哼了哼。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楊雪晴,胳膊受傷,弟弟應該會在藝術生的路上堅持下去吧。
明明那麼喜歡畫畫的,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真是個傻瓜。
都怪楊雪晴那個賤人!
方知嬅這樣想著,攥緊了拳頭,眼睛紅得跟急了眼的兔子一樣。
“我現在也很喜歡畫畫啊,就是沒那麼多時間了。錯過集訓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算是參加藝考,我也有信心拿一個不錯的成績。”
蘇鬆屹對此不以為然。
走過一段蜿蜒的路,視線頓時開闊,江灘邊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釣魚佬聚在一起溜魚。
魚竿彎曲得像是反曲弓,仿佛隨時會爆竿。
魚線像繃緊的琴弦一樣嗡動著,水麵泛起漣漪,一條肥碩的草魚劇烈地在水麵擺動著。
那釣魚的年輕人後撤一步,將魚竿夾在腋下,腰部後仰猛地發力,腿忍不住打顫。
“這魚起碼有十幾斤!”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紛紛看過去。
“切線吧,不然要爆竿!”
“估計釣不起來。”
“別慌,慢慢溜。”
哢擦~
僵持了很久,最終還是爆竿,那夥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重心一陣不穩,險些摔倒。
“臥槽!”
眼看著大魚溜走,那夥子一陣痛心疾首。
“哦豁!”
圍觀的人聲音出奇地同步,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兩個女孩子看著,也顯得興致盎然。
一行人選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方槐就開始上魚餌。
“初學者對魚餌沒那麼多講究,蚯蚓就可以,嫌麻煩,那就一包藍鯽。”
“拋竿的時候就這樣。”
方槐完成了一個利落的拋竿,便開始手把手教著孩子們。
“一隻手拿著魚竿,另一隻手拉鉛墜,對,就是這樣!”
魚竿指向空中,在竿稍的奔彈力作用下,將魚線和鉤餌拋到了水中。
蘇鬆屹看著,如法炮製,隻是他手裏的那根魚竿過重,他持著有點費勁。
好在之前在家裏有過舉鐵,還有鍛煉過握力,所以,這時候他也沒那麼累。
“接下來耐心一點,等魚上鉤就好了。”
方槐坐在凳上,很是閑適。
養家糊口帶來的壓力和重擔,現代日新月異的社會下,加速的生活節奏,讓人累得喘不過氣。
他偶爾也想讓生活的節奏慢下來,但是作為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他總是停下來沒兩步,就要邁開步子繼續往前。
對成年人來,釣魚時的那份寧靜和祥和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有時候就算什麼也沒釣到,隻是在這兒坐著,也會很滿足。
不用帶孩子,也不用聽老婆嘮叨,多好。
如果有魚來上鉤,那自然很滿足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