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顏阿姨給飛揚一種無比的親切感,再她麵前,自己有一種強烈的傾吐欲,這或許就是女性長輩的慈愛吧,偏偏這一點從母親許潤那裏是得不到的。
顏陸英微皺眉頭,道:“是啊,家裏還得吃飯。你爸爸病了沒收入,媽媽大概也會保不住工作,挺難過的。不過,你還是個學生,學習要緊,幹這種活累得下來嗎?還有,粗重活兒會在手上磨出繭子,那就不帥了。”
周飛揚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帶點炫耀地:“阿姨,我每要做幾個時作業,這三根手指上都被筆杆子磨出繭子了,再長一點也無所謂。”
顏陸英愛惜地捧著他的手:“真的啊!”
周飛揚:“阿姨,我先幹活了。”
“真乖,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乖的孩子呢?”顏陸英又摸了摸周飛揚的腦袋。
飛揚知道自己長得帥氣,從到大,別人都喜歡摸他腦殼,摸到十九歲,可把他給鬱悶壞了,就默默地在旁邊幹活。
顏陸英卻不走,反換了手套在旁邊幫忙。一邊忙著,一邊跟周飛揚話,又問他家裏還有什麼親戚,長輩們都還好嗎?
周飛揚回答,自他懂事,就沒看到過奶奶,爺爺在他七歲那年去世的,老家也沒有什麼親戚。就東北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還在,不過那地方太遠,幾年才回去一回。讀高中後,學習太緊張,隻有等到高考結束,拿到錄取通知書再去看看他們。
顏陸英微笑道,對高考你挺自信的嘛。
周飛揚道,考是肯定考得上,就看考什麼大學,讀什麼專業。我想考清北複交的計算機專業,聽畢業後好找工作,工資也挺高的。家裏就沒富裕過,他想讓父母也嚐嚐富一代的爹媽的滋味。
顏陸英歎息一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看到你這麼懂事,爸爸媽媽應該很開心。”
中午的時候,顏陸英親自下廚,煮了白水雞胸肉,烤了幾片麵包,又煎了牛肉,請周飛揚吃飯,味道嘛,自然是很糟糕的,王安安吃得叫苦連。飛揚同學倒無所謂,累了一上午,就算給他一塊樹皮,也能吞下肚去。
吃過飯,休息片刻,周飛揚繼續幹活。
顏陸英顯然也是喜歡園藝的人,一邊栽花一邊和周飛揚話,又問,飛揚,你半期考試成績有所下滑,這個月的月末考試衝上去沒有?
周飛揚:“那叫什麼有所下滑,那是斷崖式下跌,當時我出了點事,心理有道坎過不去。後來想通了,一努力就追上去,很容易的。這次月末考試,我是班級前四,年級前五十。”
老娘把注意力放在周飛揚身上,王安安可就高興了,美美睡上一覺後,就在後院煮起了咖啡,抬頭看著難得一見的藍,雲卷雲舒,偷得浮雲半日閑。
這次月考,王同學依舊在倒數十名以內不動如山,氣定神閑。
顏陸英看到旁邊庸懶的女兒,心中一股邪火就上來了,“啪!”地將手中花鏟摔地上:“學渣,辣雞,丟人現眼!”
“你幹什麼,神經病啊!”王安安跳起來,悲憤大叫:“周飛揚你什麼意思,好好地種草不好嗎,提考試成績幹什麼,你這是跟我過不去嗎?我上遊泳課去了,媽,我不要你送,我自己打的,煩死了,煩死了!”
周飛揚看活已經幹完,道:“阿姨,我也要回家了。”
顏陸英再次摸了摸娃娃的腦殼。
周飛揚今不知道被顏阿姨摸過多少次頭,都被薅到鬱悶。收拾好東西從王安安家出來後,就看到郭老板,忙郭叔叔我的活兒幹完了,工錢你打給我爸吧,以後周末有工作告我一聲。
老郭道,你爸的頸椎病養幾估計就好了,讀書要緊。
正著話,有引擎聲轟鳴而來,一輛大排量摩托停在二人身邊。騎車的正是英姿颯爽的餘葳蕤。
她看了一眼周飛揚,目光雪亮:“報上名來。”
老郭和周飛揚:“……”
餘葳蕤:“帥哥,跟我談戀愛吧。”
老郭:“……”
周飛揚轉身離開,有話不出來:“無聊。”
餘葳蕤摘下頭盔,臉上的兩塊高原紅襯托出雪白的牙齒,像老家的雅拉雪山一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