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安安就要站在入檢口的位置上,周山水怕顏陸英控製不住情緒,急忙一把扶住她。
不想,顏陸英隻淡淡道:“好好讀書,別以為出國就沒人管。我一有時間就會飛過去檢查。如果讓我知道你荒廢學業,後果自己考慮。我答應過你舅舅不打你的,但要收拾你有的是一百種方法。快進去,別玩手機,小心走錯候機室。”
安安麵色大變,氣道:“媽,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我斷你的奶,扣你生活費。”
“你敢!”
周山水一看不對,跌足叫道:“都什麼時候,還吵,有意思嗎?”
忽然,旁邊傳來抽噎聲。三人愕然回頭,卻看到王澤元在抹眼睛:“安安,爸爸舍不得你,咱們不走好不好。安安,爸爸的安安。”
顏陸英大怒:“王澤元,你擾亂我的軍心。”
周山水推了外甥女一把:“快進去,快進去,不然你爸媽又要吵。好好讀書,把中餐、意大利餐、法餐統統學會,舅舅老了,舅舅還等著住你開的大酒店,吃你做的菜呢!”
安安撇嘴:“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我成導火索了?再見,再見!”
說完就推著如山行李,高高興興消失在安檢口。
從航站樓出來,顏陸英不高興了,鬱悶地說,這孩子怎麼就沒有依依不舍的感覺呢,難道她就這麼想獨自生活?
周山水心道,這不廢話嗎,經常挨打,你們兩口子天天冷戰,老太太見人就罵,這壓力實在太大,換我也想離家出走。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隻道:“鳥兒翅膀長硬,就要飛走,這是自然規律,也是生物本性。如果她不肯離巢,著急的怕是你跟澤元。”
顏陸英看了王澤元一眼,冷哼道:“他才會管這些呢,他隻想有人陪在身邊,哪怕孩子將來是個廢物。”
王澤元出人意料地沒說話,隻是傷感和不舍。
顏陸英卻不放過:“你怎麼不說話?”
王澤元喃喃道:“我能說什麼?”
顏陸英淡淡道:“女兒長大了,我們做父母的責任已經完成,安安將來有什麼造化,全憑自己努力。到現在這個階段,你我似乎不用在維持表麵婚姻,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你媽既然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已經觸及我的底線,已經不能被原諒。我們還是通知各自的法務,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也會承擔相應的責任,甚至可以退出大飛的董事局。”
周山水大驚:“不要離婚啊!”
王澤元:“陸英,我不是讓媽媽搬走了嗎?”
顏陸英:“她搬了嗎,沒有吧!你王澤元也就是口頭說上幾句,說過就算,沒有實際行動。隻要我們存在婚姻關係,就不得不和她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我和你媽住在一起,我難受,我會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我心裏的傷疤會被血淋淋揭開,我受不了。”
王澤元焦躁:“你要我怎麼樣,直接一腳把我媽踹出門嗎?她是我媽啊,生我養我,犧牲了自己整個人生成就了我的媽啊!陸英,做人要有良心。”
顏陸英:“她是成就了你,她是你的親媽,可你想過我的親媽嗎?我媽為我也付出了許多,她也被生活侮辱和損害過。她雖然已經去世了,不能說話了,但我不能任由別人踐踏她。王澤元,我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我知道,你更知道,但你從來沒有想過解決,你在逃避,這恰恰是我不能容忍的。”
“不要離婚啊!”周山水還在勸。忽然,他驚呼一聲:“車呢,陸英,澤元,車不見了,難道被交警拖了?不對,這裏是正規停車位。難道碰到了小偷……這可是兩百萬的汽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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