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修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回頭,看見宋悅坐在沙發上,校服的長袖襯衫被抓破了,光著胳膊,被他辦公室裏18℃的空調溫度凍得瑟瑟發抖。
“拿去。”
顧越修扔了件外套過去。
宋悅趕緊披上了,“謝謝。”
眼眶微紅,手裏還緊緊地拽著那把自保的錘子。
“好了,放下了,在我這裏就沒事了。”
顧越修見她那謹慎的樣子,像隻無助的貓咪似的,心裏就更愧疚了,本來是答應了老爺子,要保護她,直到她高中畢業。
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
此時,盛若庭走進來了。
進來之後,看都沒看宋悅和顧越修一眼,眼睛四下一瞧,選好了會議桌,把卷子一放,草稿本一展,坐下就開始做題了。
宋悅一看這個陣仗,所有擔心立馬煙消雲散。
師傅鎮定如此,那肯定是沒事了。
手裏的錘子也就鬆下來了。
很快,江拾肆和宮殿帶著咖啡和瓜子進來了,蹲在一邊賊兮兮地看戲。
顧越修拿著錘子,繞到了盛若庭背後,見她真的是在做卷子,絕對不是在卷子上亂塗亂畫。
這到底是個什麼女人啊……
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做卷子??
很快,白暮暮等幾個女生和各自的家長進來了,空蕩蕩的辦公室立馬就擠得滿滿當當。
一群男男女女剛才還威風赫赫,用錘子打人還扒人衣服拍裸照,可現在,一個個活脫脫可憐,特別是白暮暮,被樹枝打出的皮外傷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可看起來唬人。
整個人哭得楚楚可憐,在他的父親白湖麵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控訴著盛若庭。
“……就是那個人,她經常在學校裏欺負我,今還和人合夥打我!嗚嗚嗚,爸爸,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白湖是白家老二,可惜,從實在是沒有調香的賦,無論怎麼學都趕不上自己的大哥,就無緣白家的製香傳承,他生了一兒一女,也跟他一樣,好吃懶做,全無調香賦。
眼看著大房的人接手了白家的調香傳承,把調香產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他早就眼紅了。
特別是看到了宋悅的時候,眼睛就更紅了。
這可是京都製香世家眼裏的香餑餑啊。
如果能從宋悅手中拿到翠雲龍翔,再找幾個調香師把翠雲龍翔製出來,他們這一房立馬就能起來了。
當下,白湖心裏就有主意了,他老臉一冷,看向了其他幾個家長。
“這個事情,不能這麼算了!我白湖的女兒,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其他幾個家長一看自家的金豬玉白菜都被打成了這個樣子,一個個怒火中燒。
“是誰動的手!!站出來!!”
這些個家長幾乎都是有權有勢,衣著不凡,話也有氣勢極了。
白暮暮立馬指向了盛若庭,又指向了宋悅:“是這兩個人!她們還拿錘子砸我們!”
而此時,那把錘子就放在會議桌上。
家長們一看那個錘子,眼睛都紅了。
“你們這是要殺人啊!”
“年紀心腸竟然這麼歹毒!”
“報警,把他們都抓起來!”
顧越修冷冷地看著這群家長。
真是,心裏沒點逼數,自己養的是些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嗎?
眼看著家長們都要動手了,顧越修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盛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