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嫿捏著支票,“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麼能……”
“你不知道我是誰不要緊,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
南嫿在腦海裏快速搜刮著她之前打過電話的那十幾個人,從中挑出三個和先生身高差不多的,問道:“先生,你是我大學時……”
“不是。你不用猜測我是誰,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讓你看到我的真麵目。”先生的口吻略顯霸道。
掛掉電話,南嫿看了看手裏的支票,再想想她給霍北堯打的那一千萬欠條,忍不住感慨,人跟人的差別可真大啊。
霍北堯也是家財萬貫,卻硬生生訛了她一千萬,而人家先生,上趕著還他錢,他都不要。
這就是渣男和好男人的根本區別吧。
不過,霍北堯以前沒這麼渣,他以前對她很好,很好,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寵。床照風波後,他就變了個人,變得讓她陌生,陌生得可怕……
南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潮濕晦澀。
平複好情緒後,她給穆妍去了個電話:“阿妍,先生不要你的支票,你有空來拿走吧。”
“那怎麼行,借的錢一定要還,好借好還。這樣吧,明晚,明晚咱倆一起去花間堂,把支票放到前台,讓他們轉交給先生。”
南嫿想了想,“也好。”
第二晚上。
穆妍開車來接了南嫿,兩人一起去花間堂。
門童像是認識她們倆了,衝她們微微一笑,直接放行。
兩人並肩走到前台。
前台姐還是上次遇到的那一個,也認出了她們倆,熱情地打招呼:“你們好,請問你們今來是要喝茶,還是見先生?”
南嫿從包中取出支票,遞給她,“我們是來還先生的錢的。這是一千萬的支票,麻煩你轉交給他。我昨晚跟他打過招呼了。”
前台姐接過支票,仔細看了看,微笑著:“好的,等先生來了,我會轉交給他。”
“謝謝你。”
兩人轉身剛要走,忽然看到走廊深處,一對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而來,年輕的是林胭胭。
穿深綠色繡花旗袍,脖子戴一圈超大珍珠項鏈,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半老徐娘,是她的母親閆嫵。
兩人邊走邊聊。
猛然看到南嫿,母女倆齊刷刷地停下腳步,閉上了嘴。
世界一瞬間安靜。
南嫿挺直脊背,盯著林胭胭,冷若冰霜地盯著,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怒意,胸腔裏的恨意呼嘯著,洶湧著,直往喉嚨裏躥。
林胭胭同樣如此,眼底怒意嗞嗞冒火,狠狠地瞪著她,如看眼中釘,肉中刺。
她的母親閆嫵則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南嫿,打量幾遍,低聲問林胭胭:“她就是你的那個姓沈的丫頭片子?”
“是,她就是沈南嫿。”林胭胭咬著牙根眉眼陰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