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車少,安靜。
正聊得義憤填膺的閨蜜二人,忽聽砰的一聲,車子被人追尾了。
兩個人身子劇烈向前倒去。
穆妍胸骨被方向盤撞得生疼。
南嫿身體差點撲到前擋風玻璃上,要不是有安全帶係著,人就飛出去了。
穆妍罵了句,剛要刹車找車主理論,誰知那車忽然往後倒去,咣一下又撞了上來,直接把穆妍的車拱到了欄杆上。
穆妍脾氣噌的一下上來了,把車一刹,拉開車門跳下去,指著那車的司機就罵:“你眼瞎啊,放著這麼寬的路不走,非得往我們車上拱?你屬豬八戒的嗎?這麼愛拱!”
南嫿怕她吃虧,也跟著下了車。
那司機看到南嫿,忽然眯起眼睛,盯著她直勾勾看了兩秒,緊接著扭頭看向穆妍,臊眉耷眼陪著笑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是新手上路,剛拿到駕證沒多久,一緊張,就把油門當成刹車了。這樣吧,你的車需要多少修理費,我賠給你。”
穆妍圍著自己的車轉了一圈,車尾被撞凸進去一場,車頭也撞癟了,車燈掉了一隻,回來對肇事司機:“撞成這樣,沒個三四萬修不好。”
“成,我給你五萬,剩下的請你們喝茶。”司機從旁邊的包裏掏出五遝錢,從車窗裏遞給穆妍。
穆妍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接過錢,對南嫿:“我們走。真晦氣,大晚上的出車禍,你沒受傷吧?”
“腰好像扭到了,應該沒多大問題。”
話音剛落,兩人忽聽身後傳來發動機油門轟鳴的聲音。
剛要回頭去查看,南嫿忽覺身體騰空而起,周圍景色瞬間發生扭曲變形,大腦一片空白。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緊縮成一團往上飛,像坐過山車一樣。
時間忽然變得極其緩慢。
仿佛過了很長時間,南嫿重重撞到地上。
頭先著的地,咚的一聲巨響,劇痛傳遍全身,她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她是疼醒的。
額頭、顴骨、胳膊和手掌被地麵硌成了一朵朵血花,肉裏卡著石子和土灰。
護士拿了一把棉簽,沾著碘酒,在摳她肉裏的石頭和土渣,那些棉簽像把錐子一樣在她破損的傷口裏摳摳蹭蹭,戳戳挑挑。
南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疼了,疼得她險些要蹦起來。
護士警告她:“忍著點,清理不幹淨容易留疤。”
除了這些地方,眼皮上也有傷口,火燒火燎的,眼睛腫得睜不開,疼痛直往心裏鑽。
等護士走後,南嫿讓穆妍拿鏡子。
對著鏡子隻看了一眼,她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額頭腫得像壽仙公,眼皮腫得核桃那麼大,顴骨擦得像猴屁股。
穆妍安慰她:“片子和腦都拍了,萬幸沒傷著骨頭和大腦,隻是皮肉傷,養些日子就能恢複。”
正著,門“吱嘎”一聲。
走進來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左手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白玉蘭,右手拎著一大袋進口山竹。
男人穿深色襯衫黑色西裝長褲,五官立體深邃,眉俊目朗,睫毛濃密,臥蠶弧度漂亮,修長脖頸上赫然一排暗紅色的牙印。
南嫿吃力地扭過頭去看,待看清他的臉,頭轟隆一聲,炸了,“你來幹什麼?阿妍,快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