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問您問,凡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告訴您。”
霍北堯黑眸灼灼盯著他,目光如炬,“南嫿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南茂鬆愣住了。
這件事隻有他和妻子華疏梅知道,霍北堯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他一時摸不透他的意思,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想“是”,怕霍北堯叫他來,是翻舊賬的,畢竟當年南嫿是去見陸逍出車禍死的,死得很不光彩。
“不是”吧,萬一南嫿還活著,日後再和霍北堯複合了,南家就一點光都沾不上了。
他抬手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想回避這個棘手的問題。
霍北堯俊眉微擰,睨著他,像是猜出了他心裏的盤算,:“南氏集團最近資金吃緊,如果你實話,我會注資。”
南茂鬆大喜。
剛要開口,眼珠一轉。
聽他的口氣,南嫿應該還活著,肯注資明他對南嫿還有舊情。
如果承認和南嫿沒有血緣關係,就是一錘子的買賣,以後別想再沾光。
他裂開嘴笑著:“嫿當然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了,從一把屎一把尿養到大的,親戚鄰居都可以作證,當年她給她接生的醫生護士也可以證明。”
霍北堯的心沉到穀底,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被一瓢水忽地澆滅。
沈南嫿不是南嫿。
他的南嫿還是死了,死無全屍。
溺水般的感覺又漫上心髒。
他不耐煩地朝南茂鬆擺了擺手,手勢是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出去”。
南茂鬆滿心歡喜地等著更大的恩惠降臨,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被霍北堯驅趕。
他忍不住豁出老臉:“那注資的事……”
霍北堯俊美的臉不辨喜怒,拿起支票本和白金簽字筆,修長手指優雅地一揮,簽了一千萬,遞給他。
南茂鬆捏著支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走了。
門被關上。
霍北堯拿起辦公桌邊的相框,盯著裏麵杏花微雨般明媚的少女,薄唇抿緊,目光沉痛如水。
座機響了,肖文打來的。
霍北堯接通。
肖文:“霍總,沈姐的助理她今晚八點忙完。”
“好。”
晚八點。
霍北堯提前結束應酬,準時出現在影視城的劇組大門外。
他一身筆挺的黑色長大衣,單手插兜,長身玉立地倚在車門上。
借著路燈燈光,望著那個酷似南嫿的女人由遠及近朝他走過來。
入冬了,色陰沉。
她穿著黑色修身羊絨大衣,長發披肩,身形單薄,冷白色的路燈似乎可以將她穿透。
鐵青色的幕扣在大地上,空氣裏已經隱隱飄出了雪花的氣味,可霍北堯卻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她越走越近,手似乎很冷,手放在大衣口袋裏,但身子挺得筆直,像鵝一樣有點孤傲又有點純潔。
連細節都那麼像他的南嫿。
身體裏的血往上湧,頭腦發熱,他想,管她是沈家人還是南家人,他就要這個女人了!
他就把她當成他的南嫿又怎麼了!
凝視著走到麵前的她,他氣宇軒昂的眸子裏愛意呼之欲出。
他溫聲喊:“嫿嫿。”清冽磁性的聲音飽含深情。
南嫿僵住。
耳邊仿佛有炸雷劃過,抬起的腿半晌才落下。
他剛才喊的不是沈姐,不是沈南嫿,更不是肉麻兮兮的嫿,而是嫿嫿!
“嫿嫿”是當年他們感情好時,他對她的愛稱。
他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