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哭聲止住了，強忍疼痛：“這可是你的，不許變卦啊。”
“不變卦，臉是哪種疼？”顧沉舟聲音溫和，像摻了月光。
一聽到“疼”這個字眼，穆妍的眼淚嘩地一下又流出來了。
她倒吸著冷氣：“火辣辣的疼，像被拿火烤著，又像是沾到了辣椒水，又辣又疼，難受死了，啊，好疼……”
“把手機給保鏢。”
保鏢急忙把手機放到耳邊：“顧總，您有什麼吩咐？”
“她應該是被潑了辣椒水。你們馬上帶她就近找家酒店，進去用涼水衝洗，拿冰塊敷。去藥店，買爐甘石洗劑，搖勻後塗抹。你們分頭行動，動作快點，我馬上趕過去。”顧沉舟一口氣完。
“好的顧總。”
保鏢掛電話後，馬上跟開車的同伴：“去前麵酒店停車，進去給穆姐用涼水衝臉，用冰塊敷。我下車，去藥店買藥。”
“好。”
保鏢下了車，跑著去找藥店。
到酒店後，開車的保鏢把穆妍扶進去。
用最快的房間開了間房，直奔衛生間，讓穆妍用涼水衝臉。
他又打電話叫了酒店客房服務，讓多送點冰塊過來。
二十分鍾後。
顧沉舟趕了過來，一向鎮定自如，處驚不變的他，神色匆匆，俊美英氣的臉難掩擔憂。
來到衛生間，看到穆妍正拿著花灑不停地往臉上衝，邊衝邊聲抽泣。
原本白皙嬌嫩的臉，紅得像西紅柿。
眼睛腫成一條縫，臉頰薄嫩處還有破皮。
整個臉都爛了。
細嫩的脖頸紅得像衝了血。
和以前嬌俏可愛的模樣，差地別。
顧沉舟心裏一陣揪痛，氣得眉頭抽了好幾下，牙根咬緊，斥問保鏢：“誰幹的？”
保鏢戰戰兢兢地：“就隻看到一個女的，忽然擠進試衣間。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穆姐的臉就這樣了。”
顧沉舟抬起下頷指著他，“你，馬上去商場調監控！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女人給我抓回來！”
保鏢連聲應道：“好好，我馬上去。”
另外一個保鏢，把冰塊和藥遞到顧沉舟手裏，“顧總，您讓準備的東西。”
顧沉舟挽起袖口，拿了幹淨毛巾把冰塊包起來，走到穆妍麵前，溫聲對她：“來，用冰敷一下。”
穆妍關了花灑，一下子撲到顧沉舟身上，“我的臉毀了，我變成醜八怪了，我完了，我不想活了……”
她身上的水，把顧沉舟身上的高定西裝打濕了。
裏麵的襯衫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肌肉的形狀。
顧沉舟單手抱著她，把她散落的碎發撩到耳後，拿冰塊敷到她的臉上，：“不醜的，不醜，你怎麼樣都好看。”
穆妍一頓，撲哧笑出聲，眼淚又流出來，倒抽著冷氣：“你騙我。我照過鏡子了，醜死了，像烤乳豬。”
“瞎，你見過這麼漂亮的烤乳豬嗎？”
穆妍嘴唇微微一撅，“看，你也我像烤乳豬。”
“不像，一點都不像，很快就好了。”顧沉舟極有耐心地哄她。
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地哄人。
不，是第一次哄人。
顧沉舟把冰塊挪了挪，換了個位置敷。
見穆妍疼得眉頭皺起來，皺成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