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榜臨時據點。
皮鞭的抽打聲十分有節奏感,一滴滴血水沿著鞋尖流淌而下。
被吊起來受刑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不可一世的剛澤泉。
受刑過程被全程圍觀,從婁明大師的表情中,看不到絲毫憐憫。
副董遞來文件:“我的手下已經將令徒下午所有的行為彙總,應該沒有遺漏了。”
婁明翻閱文件,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麵對記者,高調宣布必然奪冠?”
“與敗北的廚師打賭,斷臂加鑽褲襠?”
“調戲女廚師,定下一炮之約?”
“根據測算,一下午至少貢獻了十幾個頭條?”
婁明嘖嘖嘴道:“我記得我過,此次任務需要低調,不可招惹是非……你能告訴我,你這一下午在幹嘛嗎?”
“呀!”
“在幹嘛!!”
婁明一把搶過鞭子,狠狠的抽在泉身上。
力道彙聚,鞭痕深可見骨。
“你知不知道為了這次行動,黑榜上上下下付出了多少?如今就因為你,差點功虧一簣!”
“若不是你五歲就跟著我學藝,我真懷疑你是哪方勢力排出的臥底!”
一鞭又一鞭,副董見勢不妙,立馬上前抱住了婁明。
“大師,不可!”
“再打下去,泉先生真的要死了。”
“這次盛會還不能離開他呀!大師三思啊!”
婁明將鞭子一甩,憤憤不平的坐下。
“喂他一點營養液和藥水,我要他親口對我。”
畢竟是自己的開山首徒,婁明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不過今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婁明必須給眾人一個交代。
半晌。
虛弱至極的聲音傳來。
“尊師……”
婁明輕抿一口茶水,語氣冷淡道:“若你不是我的弟子,今的事夠你死上三回了。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
“尊師,我跟您學藝多久了。”
“很久了吧。”
“我四歲跟你學藝,一直到現在四十四歲……整整四十年!這四十年,我表現的如何?”
“勤勉上進,還算不錯。”
“為了這個還算不錯,我究竟付出了多少?”
泉慘笑道:“在別人竹劍木馬時,我在練刀法。別人花前月下時,我還在練刀法!別人醉生夢死時,我也在練刀法!”
“我這四十年,除了刀別無他物!”
“尊師,你能明白我嘛!”
婁明微怒道:“四十年又如何?你知道能隨我學習,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而這,又和你的荒唐之舉有什麼關係!”
“我感覺到了我還活著!”
“什麼?”
“跟你學藝這這四十年,我從沒有多少喜怒傷悲!我隻知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感受不到任何歡愉!”
“直到今!”
“記者們的獻媚,觀眾的歡呼,對手的恐懼……”
“您能想象到那種感覺麼?他們畏懼我,怨恨我,害怕我!但他們偏偏什麼都做不了,當我看到這些表情時,我感覺……我真正的活著!”
泉越越癲狂,渾身的傷口再次蹦出血沫。
似乎要將四十年裏承受的壓力,在一瞬間通通釋放出來!
“逆徒!”
“真是逆徒!”
婁明怒喝一聲,一巴掌就要打在泉身上。
這一掌下去,以泉虛弱的姿態,必然魂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