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一路健步如飛,一言不發的走到馬車前,解下馬套,扯過韁繩,一躍而上。
“籲!”他調轉了一下馬頭,直奔宮門而去。
他身後,周正匆匆跑來,瞧著他離開的背影,愣住了。
“哎呀!急什麼啊!”李茜提著裙擺幹著急,催促道,“周大人你快跟上去啊!跟他一聲人找到了啊!哎呀,這都是什麼事啊!”
眼前這一幕,被站在太和殿廣場中的李景,看的明明白白。
“陛下這莫名一出,倒是將我鎮住了。”許為友走在李景的身旁,回頭瞧了一眼上書房的方向。
“陛下那裏不必在意。”李景邊走,邊壓低聲音對許為友道:“去查,查今六扇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許為友愣了一下:“出事?”
沒等李景再開口,林公公匆匆追上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留步!”
林公公一路跑,站在李景身前喘了口氣,恭敬行禮:“太子殿下,陛下口諭:爾等反思深刻,當身體力行,各人自掃門前雪,做朝野表率,欽此。”
各人自掃門前雪……李義這是在警告他。
李景怔愣些許,半晌,才拱手應聲稱“是”。
瞧著陳公公離開的背影,李景看著上書房的方向,許久才又開口對許為友道:“算了,不查了。”
他知道,以刑部流沙的水準,根本不能與皇帝麾下的那群死士相比。
若被皇帝抓到把柄,反而得不償失。
“不查也罷,李錦也沒得了便宜。”他輕笑一聲,帶著許為友大步離開。
宮牆外,李錦快馬加鞭,白羽還沒來得及話,他就如一道風,自他麵前疾馳而去。
原本,周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覺得自家王爺一定是趕去刑部要人去了。
結果他追在後麵,竟然一路追回了六扇門。
邁過門檻,李錦提著衣擺,朝服未脫,直奔仵作房。
他瞧著站在蓮花池旁悠閑喂魚的金舒,鐵黑著一張臉,一把扯過她的胳膊肘:“沒事吧?”
金舒手裏的魚食,嘩啦啦撒了一地。
“傷到哪裏沒有?磕碰到哪裏沒有?找喬禦醫看過了沒有?”
一連三個有沒有,直接把金舒砸蒙了。
她抬著眉頭心翼翼地問:“這……王爺就不好奇我幹什麼去了?”
他還真不是很好奇。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脖子、肩頭、胳膊肘,又將她轉了個圈,拍了拍後背,沉聲道:“那不重要,你當真沒有哪裏傷到?”他又問了一遍,“那人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金舒被他的模樣嚇住了,嘴巴一張一合,搖了搖頭。
至此,李錦深吸一口氣,胸口一團火燒的正旺:“好,我親自去問。”
李錦完就走,在與白羽擦肩而過的一瞬,將他腰間的長劍順手給卸了下來,撥開他和周正,怒氣衝衝的大步前行。
他的思路,拜兩個時辰的自省所賜,無比的清晰。
能從六扇門鷹犬的監控中,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下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魏皇帝李義,另一個則是太子手裏,自有一套的宋甄。
李義因為那封適時出現的信,將他和太子一同留下,明他是事後才知道金舒被人劫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