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邁過六扇門的門檻,金舒就時不時的探個頭,瞄一眼走在前麵的李錦。
來回三五次,李錦眉頭微蹙,直接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金舒伸著腦袋沒刹住腳,硬生生撞在他背上。
“先生有話直。”李錦瞧著她踉蹌的樣子,勾唇淺笑。
金舒抬手,稍稍搓了搓鼻子尖:“王爺話不算數。”
李錦一滯。
他轉過身,上下掃了金舒一眼,吭哧一聲輕笑:“何出此言?”
就見金舒抬眉,神秘一笑:“案子破了,王爺要講給屬下聽的。”
這件事,李錦是真忘了。
他愣了一下,想起來似乎確有其事。
睨著金舒那無比期待著八卦的神情,嫌棄的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聽的,太子的母妃想在我身旁安插一個她的眼線。”
完,轉頭就走。
金舒咂嘴,趕忙跟了上去:“然後呢?”
“什麼然後?”李錦瞟了她一眼,“沒能得逞。”
見他漫不經心一點一點的往外吐,金舒歪了歪嘴:“王爺真是沒誠意。”
仿佛是故意逗她一樣,聽到她那略帶不滿的聲音,李錦才放慢了腳步,甩開扇子,一本正經的:“去年新春宮宴,蘇婉瑩一連出了五個謎題,當著父皇的麵,要與我一較高下。”
他輕哼一聲:“謎麵我記不得了,但謎底的五個字,連起來便是:我非你不嫁。”
李錦到這裏,麵頰上閃過一抹厭惡。
“那王爺解了麼?”金舒問。
李錦神情微變,意味深長,話裏有話:“先生希望我解?”他俯身,輕笑,“亦或者不解?”
沒等金舒回過神,他話音柔和的:“金舒,你可知我為何不能當麵拒絕蘇婉瑩?”
金舒搖頭:“不知。”
李錦勾唇笑起,邁開腳步,走的比方才慢了許多。
睨著金舒不解的樣子,李錦思量了片刻,還是將“因為你”三個字,咽進了肚子裏。
“她想做靖王府的女主人也不是三五年了。”李錦,“但凡離我太近的,她都會找茬。”
邊,邊瞧了一眼金舒身後的周正,以及躲在影壁後頭的沈文。
“暗影幾人,都被她算計過。”言罷,眼眸笑如彎月,“除了你。”
金舒詫異:“男人也管?”
“管。”他眼眸微眯。
“那她倒是奇怪。”金舒蹙眉,“如果對王爺有意,六年前為何……”
到這,金舒忽而停住,她看著李錦的麵頰,抿了抿嘴。
卻見李錦一聲輕笑,不以為意:“我一向不喜與女子太過親近,蘇婉瑩曾想過很多招數都以失敗告終。為了打消他的念頭,我不隻一次當麵警告她,讓她放棄那些不可能的想法。”
“但她裝不懂。”李錦一邊走,一邊搖著扇子。
許是李錦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蘇婉瑩生出了換一歪路的想法。
她轉身,以二皇子李景為依靠,做他最忠誠的棋子。
而後借著李景的手,讓京城沒了蕭將軍,讓後宮的蕭貴妃入了冷宮,讓李錦的親哥哥滿門盡滅,將她自以為和李錦之間的阻礙,盡數拔除。
如此,便可以等未來登基後的李景,一紙賜婚,名正言順的把她塞進靖王府。
“……這法子狠毒了些。”金舒幹笑一聲。
“狠毒,但是有效。”李錦站在回廊,停住了腳步,“她背靠太傅和太子,以舒妃來向我施壓的時候,我確實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