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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像一匹光滑的黑色綢緞覆蓋整個京城。
倦意籠罩著每一個人。
那些吃了棍棒的淘氣孩子,小臉緊皺,眼角掛著淚滴進入夢鄉。
困乏的大人們,躺下就扯起鼾。
皎潔明月攀上老槐樹枝頭的時候,四合院內的燈光逐漸熄滅。
除了許家和賈家。
許家。
許大茂輾轉反側。
老舊房屋隔音不好,隔壁傳來木床吱寧聲,和痛苦中帶有歡悅的發動機轟鳴聲,就像無數銀針,直插進他的腦袋裏,然後猛烈攪拌,讓他痛苦不堪
這聲音似乎可以穿透萬物,任他捂上耳朵也沒有用。
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正在跟隔壁老王學駕駛技術,許大茂心碎了。
人生最大恨,奪妻之恨
而且,他們還正在隔壁
許大茂瞪著大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屋頂。
更加可怕的是。
沒少禍害小姑娘的許大茂,能夠從轟鳴聲中,聽出隔壁的坐姿。
這一刻,他的心製不住顫抖,淚水一次又一次的將他推向崩潰邊緣。
不過。
奇怪的是,許大茂忽然從痛苦中感覺到一絲異樣的快感。
這種快感來得異常猛烈,讓他陷入了痛苦與爽快交織的癲狂狀態。
他擦幹眼淚,光著腳跳下床,把耳朵緊貼在牆壁上。
靜靜聆聽。
三個小時候,隔壁逐漸沉寂下來。
許大茂癱軟在地上,嘴角勾起一絲愉悅。
王衛東,等著吧,等把幫你送進笆籬子。
婁曉娥還是我的。
我會好好疼惜她
賈家。
棒梗,小當和小槐花玩耍了一天,蜷縮在被窩裏睡著了。
賈張氏陰沉著臉,三角眼乜斜著跪在地上的秦淮茹。
“沒用的東西,讓你去誘惑王衛東,你辦到了嗎”
“我”秦淮茹膝蓋酸疼,身子打晃。
她無奈的說道“我是去了車間,可是王衛東壓根沒拿正眼看我。”
“呸一定是你想把我這個老婆子餓死,舍不得出力。”賈張氏順手拿去掃帚向秦淮茹身上摔去。
邊摔還邊罵“如果不是我們賈家,你這輩子隻能待在農村放羊。
怎麼,現在成了國家職工,看不上我們賈家了。
你信不信,隻要我老婆子出麵,馬上能把你趕回農村。”
賈張氏下手極狠,秦淮茹被打得慘叫連連,可是又不敢躲閃。
隻能連連求饒“媽,我真的盡力了,我都拉著他的手,插進”
秦淮茹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對,連忙吞進肚子裏。
可是為時已晚。
一直躺在床上看戲的賈旭東勃然大怒,掙紮著撐起身體,聲嘶力竭“媽,揍她,把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揍死”
秦淮茹聞言,渾身一顫。
她想回懟,當初這是你親口答應的事啊
可是又不敢。
隻能咬著嘴唇,默默忍受掃帚的暴擊。
她心中恨極了賈張氏和賈旭東。
打人也要耗費力氣,賈張氏身子早就垮了,不一會就氣喘籲籲。
“小賤人,今天就暫且放過你”
她站起身準備回屋睡覺,卻被賈旭東給喊住了“媽,每個月一百八十塊錢,就這麼算了”
“算了哼,王衛東這小賊還不知道我老婆子的厲害”賈張氏眼中閃出一道厲色,“等著瞧吧”
說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嘴角流露出一絲惡毒。
然後,搖搖晃晃的進了裏屋。
賈旭東放下心來,他這個媽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狠狠瞪秦淮茹一眼“跪好,今天晚上不準起來。”
燈光熄滅,秦淮茹沉浸在黑暗中,心中後悔。
早知道,當年就不該聽易中海的話,嫁到城裏來。
唉,也是自己貪慕城裏的繁華和糧本。
清晨。
當陽穀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床頭的時候,婁曉娥率先醒來。
在婁家居住的那幾天,樓譚氏沒少教給當女人的規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
她看到沉睡中的王衛東皺起了眉頭,心疼得連忙伸出小手抻平。
這下子,驚動了王衛東,他摸了摸鼻子。
嚇得婁曉娥連忙縮回手,好在王衛東隻是轉了一個身,就又睡著了。
婁曉娥拉開被子,穿好衣服,開始為王衛東準備早餐。
剛撥開煤爐通風蓋,準備煮棒子麵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