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峰明白,這個意思其實就是,今後少讓蕭安城外出執行任務!
但其中似乎還有另外一層意思,蕭安城和楊三強似乎都沒事。甚至,彭紹勇知道他們目前的情況!但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卻不肯直!
彭紹勇終於走了。陳子峰和喬豔芳站在石庫門的陰影裏,看著彭紹勇的汽車緩緩駛出巧家弄,駛上外麵的火輪磨坊街,很快消失了。
他們兩人回到堂屋裏,互相注視,好一會兒沒話。
喬豔芳忽然冷笑著:“人家正在巫山雲雨,蕭哥哥卻闖到人家床前,他恐怕連好戲還沒有看清楚呢!”
陳子峰忍不住笑了一下。這話雖然有點哈流,卻極有可能就是真實情況!
真實情況肯定不是什麼巫山雲雨,而是另有陰謀!蕭安城一定發現了什麼!
但他不想隨便猜測,就隨意地:“可是,按理,彭紹勇今應該在南市分局呀,審那個日本特務,他能有什麼好戲給別人看呢?”
喬豔芳卻狡黠地笑著,輕聲:“子峰,你別犯傻!我的不是他!是更上麵的人!你沒看老彭的臉色,他挺生氣的!”
陳子峰點點頭。他謹慎判斷,如果是指更上麵的,是不是駱江呢?駱江是特務處上海區的區長,上校軍銜,他的地位可是夠高的!
可是,蕭安城和楊三強兩個人,不過是出去跟蹤監視他們的日本特務,能發現駱江什麼秘密呢?他想不明白。
這夜裏,蕭安城和楊三強直到快十一點的時候才回來。他們帶回來的情況,讓陳子峰和喬豔芳都大吃一驚!
10-9
按照蕭安城的法,最初,他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他他正處於昏迷之中。
其實,在他當時的記憶裏,隻有廖若蘭那張大笑著的臉,紅潤而燦爛。她舉著拳頭威脅他,那麼可愛地向他嬌嗔著。他聽不清她在什麼,可能是他太興奮了。
他當時看著若蘭的笑臉,快樂得手舞足蹈,簡直要跳起來了。
可是,若蘭笑著閃到樹後,就不見了。他圍著那棵樹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已黑了,他仍沒找到若蘭。隨後,他看見一張陌生的獰笑著的臉,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
那人用力拍打他的肩膀,把他肩膀都打疼了,向他叫道:“蕭安城,你醒醒!”
他的視線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也逐漸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他終於醒了過來。
不是黑了,是他處於一間昏暗的房間裏。一盞燈,在遠處照耀著,讓周圍更像是魔窟。那張獰笑著的臉,在他眼前晃動著。
這時,他才感覺到,腦後的劇痛一直透進他的心裏。
他隱約記起,有人曾重擊過他的後腦。
他想用手摸一摸後腦,但抬不起來。這時,他才漸漸看清楚,他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上,雙手被麻繩捆在扶手上。
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這個人卻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向旁邊看了一眼,就看見楊三強坐在另一把扶手椅裏,雙手也被麻繩捆著。他的頭垂在胸前,似乎還處於昏迷之中。
他勉強問:“這裏是哪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笑著:“蕭安城,你不必緊張。你喝水嗎?”他把一杯水遞到蕭安城嘴邊。
蕭安城感覺嘴幹得不正常,甚至有些脹疼。他受過訓練的記憶告訴他,他曾經被人用幹布堵過嘴。他喝了幾大口水,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那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他對麵,微笑:“蕭安城,,你今幹嗎呢?”
記憶從蕭安城心裏冒出來,漸漸清晰起來。他今曾跟蹤兩個日本特務,一直跟到六馬路。他後來聽到快速的腳步聲,然後就遭到重擊。
他不知道眼前是什麼人,不敢輕易回答他的話。
這時,他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長長的慘叫聲。他扭回頭,看見楊三強正在掙紮著,用力甩著頭。他終於抬起頭,向四麵觀察。他也看見站在蕭安城麵前的人。
楊三強發出更大的叫聲:“哎喲,哎喲,馬隊長!你是馬隊長!我是三強呀!我是楊三強!是自己人!你這樣捆著我幹什麼!馬隊長,快放開我吧,我疼死了!”
這個被楊三強稱作馬隊長的人,轉向他,:“兄弟,告訴我,你們今幹什麼呢,要到什麼地方去?告訴我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