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若蘭心裏歎息一聲,她和這位喬姐簽下無愛協議,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她處處都得避讓!否則就是違約!
而這位喬姐,也確實如她所,是板上釘釘,什麼都做到了!
“不是。”她隻好輕輕搖頭。
“那是為什麼呢?總有什麼事吧?”喬豔芳狡黠地笑著。
“當然有事!我想起一件事,想提醒你們一下。”
“什麼事?”
“宏遠號從上海到武漢,要走到什麼地方才算安全?你知道嗎?”
這倒是一件喬豔芳從未想過的事!
日本人同意高宗武使用宏遠號,宏遠號從上海到武漢,自然沒問題。
但日本人真把藥品裝到宏遠號上,這些藥品一定要在南京卸貨!不卸貨,日本人一定會追!那麼,追到哪裏才算安全呢?
老!更嚴重的是,如果被日本人追上,將前功盡棄!船上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姐呀,讓你到要害了!你還知道什麼?”喬豔芳隻好誠懇相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最近看報紙,好像是,日軍正從江南向江北進攻。我不懂軍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隻想知道,日軍占領了長江的哪一段?”
喬豔芳張大了嘴,驚愕地看著她,“姐呀,你好厲害!姐,你到客廳坐著,喝點茶,我得想辦法把這個情況弄清楚!”
8-
喬豔芳完,就匆忙離開了典當弄。
她畢竟是有經驗的老特工,思維更是清晰而深刻。
她從廖姐的話裏,不僅聽出此事極其重要,並且找到弄清楚這個情況的辦法!廖姐會看報,我更會看報!
她離了典當弄,就去了南市的舊貨市場,特別是其中的舊書報市場。
上海人看報紙,也是蠻講究的。要看報,甚至定時定點。
上海人看完報紙,還要仔細收起來。到了一定時候,這些報紙有了一大摞了,就拿一條繩捆將起來,送到舊貨市場去。這樣可以換一點錢,買一壺酒,兩碟菜,美美地喝一頓,蠻好的事體。
喬豔芳在舊書報市場一番淘弄,果然就找到這樣捆得好好的報紙,是《申報》,是全國性大報!再一看日期,正是最近的!於是整捆買了回來。
她一回到典當弄,就和廖若蘭坐在一起,共同翻看這些報紙。
喬豔芳忽然意識到,如果蕭哥哥知道她這麼有遠見,一定會把她看得高高的!
她意識到的第二點,更令人詭異。這位廖姐的話,常常像丘比特的箭一樣,一下子就能射到蕭哥哥心裏!蕭哥哥回回都會睜大眼睛,那麼驚訝地看著她。
第一次,在大炮倉庫裏,她了一句“禍害”!第二次,在組會議上,她了一個“木刀計劃”!蕭哥哥都是好驚訝的!今看報紙,還會讓蕭哥哥驚訝的!
她看著報紙時,心裏想到的就這個場景!
8-
剛剛從提籃橋監獄成功越獄的陳子峰和蕭安城,並沒有被立刻送回典當弄。
按照事先策劃好的安排,這兩個人被好一番輾轉,多次更換車輛和路線,最後竟被送到望雲路服部醫生的診所裏!
此時,色漸漸暗了下來。望雲路診所裏燈光明亮。
服部醫生完成一的診治,正準備去休息。幾名日本女護士則在收拾整理診室。
這時,他意外看見一輛救護車在門外停下。他猜測,是不是有什麼病人送來了。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一點疑問。到他這裏來治病的人,還沒有乘坐救護車的。有救護車,為什麼不送到醫院去?
當他看見傅雪嵐從車上下來,他就明白和他有關係了!
他揮手讓幾名女護士出去,隻讓岡本久信留下來。
傅雪嵐端莊而沉穩,穿過街道,漫步走進診所裏,並且向服部醫生露出微笑。
她溫和:“服部醫生,我有兩個病人想請您看一下。”
服部醫生略略的有些驚訝,你傅醫生就是好醫生呀!為什麼讓我看?
他很快做了一個手勢,“傅醫生,請讓病人進來吧。”
他看見傅醫生向救護車那邊做了一個手勢。
但第一個從車上下來的,卻是那位臉色陰沉的彭長官。對了,他叫彭紹勇!這位彭長官今後就是他的聯絡人!
服部醫生這才明白,今看病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砸實彭長官和他的關係!
在彭長官身後下車的,是一個臉部腫脹的人。他的左手心地護著右手。這個人他見過,曾在他的診所裏住過幾。他想起來,這個人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