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心的特工頭腦有些警覺,這位大姐如果阻撓她父親的事,可能也會有一些麻煩。於是,她略顯猶豫地:“文惺,儂讓吾想一下子好伐,晚上給儂打電話。”
夜裏,在較場口的一家茶館裏,袁琴心與佐藤先生和鷹司見麵。
佐藤先生立刻:“你要去!一定要去!我需要有人就近觀察情況。我們在香一港有人。如果有什麼情況,你通過他們發電報過來,或者直接發報給高橋隊長,如何!”
這樣,袁琴心就沒什麼辦法了。她當晚和汪文惺約定,十八日一起上飛機。
汪文惺最後:“我想在香一港單獨開房間住,儂來陪吾一起住好伐?”
這個請求,袁琴心也答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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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從輪渡上下來,踏進珊瑚壩機場大門的,是汪先生的幾個衛士。他們都穿著便衣,但也是很警惕的樣子。
但在這群人中,卻不見汪主席的蹤影,這個情況讓冷月和韓進東都有些意外。
這時,一個人無聲走到他們麵前,微笑:“兩位怎麼有閑心,到這裏來了,也是等著上飛機嗎?”
冷月回頭一看,是珊瑚壩機場航空檢查所的所長王雲飛。航空檢查所是軍統控製的機構,所以,這個王雲飛也是軍統的人。她給王雲飛和韓進東作了介紹。
她淡淡一笑:“我們可沒資格坐飛機。我們就是來這裏看一看的。”
王雲飛:“我就嘛,乘客名單裏就沒你們兩個人。冷,你來看什麼呢?”
冷月盯了他一眼。王雲飛雖然一臉狡黠,但她不相信他知道汪先生今日出走的事!她相信,軍統裏肯定有人知道此事,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不過,王雲飛這句話倒提醒了冷月,她應該把這裏的情況,向長官報告一下!
她冷靜如冰地:“對不起,王所長,我要借你的電話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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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飛的航空檢查所,就在候機室的一端。
這一端裏還有一個重要機構,就是珊瑚壩機場的“塔台”。
此時,兩個機場工作人員,就坐在草棚子邊緣。他們頭上戴著耳機,望著停放在跑道上的飛機。他們下令,飛機才會起飛。
在塔台的另一邊,也放著幾張辦公桌,就算是航空檢查所的辦公室了。
冷月拿起桌上的電話,微笑對桌邊的人:“對不起,我打個電話。”
桌邊幾個人都知趣地走開,連王雲飛也沒有過來。他們都是軍統的人,懂規矩!
冷月撥通了龔長官的電話,聲:“長官,夫人來了,先生還沒來。”
龔濱生同樣聲:“知道了。再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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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濱生放下電話,立刻給戴老板打電話。
他同樣聲:“長官,下麵報告,夫人到了,先生還沒到。現在怎麼辦!”
戴老板:“知道了。再有什麼情況,隨時來電話!”
接下來,戴老板的電話就撥到了委一員長的官邸。
他聲:“校長,是我。下麵報告,汪夫人已到機場,汪主席還沒到,怎麼辦!”
電話的那一頭,委一員長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他不是要去昆明演講麼,那就讓他去嘛,還能怎麼著!”完,他頓了一下,又:“你繼續吧。”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戴笠越來越感覺,他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但關鍵的一點是,他猜得再準,也不能對委一員長明確出來!哪怕暗示都不行!
事君如事虎!你能猜到委一員長的心思,那你這顆頭就保不住了!所以,他無論要做什麼,都隻能曲折進行!既要做了事,還要讓委一員長滿意!這是需要智慧的!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冷月和韓進東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雙臂抱在胸前,靠在柱子上,斜著眼睛看著候機室的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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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夫人在候機室裏看見空軍司令周至柔,也有些意外,但還是上前打招呼。
她高聲:“兆銘要去昆明演講,幾前就定好了機票。哎呀,你看看他這個人,到現在也不來!飛機眼看就要起飛了!”
周司令微笑:“夫人不必擔心,汪先生定了機票,飛機就一定會等他。他不來,飛機一定不會起飛!”
一直到上午九點鍾,也就是原定飛機起飛的時刻,又有一條渡輪靠上機場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