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夜晚。
天邊一顆流星劃過。
稻禾神社,薑琉璃躺在媽媽的腿上睡著了。
神媽八雲織用手幫女兒梳頭發。
就在這時,點點星光灑落,一名披著神袍的女人坐在了茶桌的對麵。
八雲織頷首說道:“雪奈姐,您來了。”
對麵的女人,看起來年紀不比琉璃媽媽大多少,黑長直的頭發,眉宇之間冷冷清清,不過見到母女倆表情很是溫和。
她說:“沒什麼事,過來看看。”
織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女人飲茶,低頭看向已熟睡的薑琉璃,淡淡一笑,“小琉璃長大了,更加漂亮了,比我家的臭小子強。”
“我過生日,他說有禮物送給我,我還挺開心,結果送了輛裝甲車的模型給我;當初薑直樹敢送裝甲車給我,他絕對活不到今天。”
織子也笑了。她看得出,自家大姐雖然嘴上吐槽,心裏麵是甜的。
“小琉璃的身體好一些了嗎?”
織子說:“好多了。”
八雲家世代奉神,因侍神而強大,同樣這也是強加在她們身上的詛咒,強如她的丈夫,也沒能完全扭轉。
令織子更加難受的是,那個男孩已經出現了,而這件事萬萬不能讓丈夫知道。
“他早晚要知道的。”久之田雪奈說。
織子搖頭,“那樣直樹肯定會殺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其實也是無辜的。”
雪奈歎息,“你啊,心地還是那麼善良......”
“阿璃喜歡他。”
“這不是必然的嗎?”
織子說不是,“我騙琉璃說,之所以不能離開神社,是因為她要在這兒等一個人,具體那個人是誰,她見到了就會明白。”
“當年我不是一開始就明白的。”
“我如果不按傳統去做,便會遭受反噬。”
“琉璃不會,所以驅使她這麼做的是感情。”
關於八雲家的傳統,久之田雪奈不能理解。
當初薑直樹若是死掉了,織子會跟著一起死。
如今的薑琉璃已不算八雲家的巫女,種種限製不會在她身上出現。
所謂的等一個人,實際上應該是躲一個人。
織子沒想到,哪怕這樣,琉璃的神依舊會出現在她麵前。
由於不存在限製,薑琉璃知曉上原哲雖然是她的神,但她可以不相認。
隻要錯過,她的人生便重新獲得了自由。
然而她沒有那麼做。
為此織子也找女兒談過,薑琉璃說她喜歡哲君。
也正是那時,織子意識到或許自己錯了。
薑琉璃從小沒朋友,由於身份特殊,即是神社課堂上的老師和同學也隻會對她產生敬畏。
她想要朋友。
她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那一個。
在父母麵前,她從來都是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可她是孩子啊,她也想撒撒嬌、耍耍小脾氣什麼的。
久之田雪奈問:“那你想怎麼做?”
織子的眼圈泛紅。
雪奈說:“我明白了。”
片刻,隔壁響起“砰砰砰”的擊打聲。
“雪奈姐,你怎麼來了?”
“我去,我沒招惹過你,你怎麼打人呢?”
“我勸你適可而止,你知道我不會朝你動手的,但你也不能盡找軟柿子捏不是......”
雪奈把神爸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