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今日感覺如何?”
“嗯,吳道友,自服下你的藥十餘日後,昨晚應該是最近這一年多來,我睡得最好的一晚。全身燥熱不安,傷口疼痛的感覺好了許多。”
“可還有什麼不適?”
“到不適還是有的。”淩風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傷口的疼痛是緩解了,但是酥癢的感覺明顯增多了。”
“哦,這是好事啊。宗主,請寬衣,在下看看傷口,若是沒有特別的大礙,今可以隔針拆線了。”
從開始給淩風子治療算起,到了今,已經是第十了。十來,淩風子的症狀明顯的緩解。在讓吳悠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讓混元宗上下徹底對吳悠放下了戒備之心。比如現在,吳悠已經可以單獨、隨意的進入淩風子的居所了。
“嗯宗主,表麵上看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隻是因為您的傷口太深、太長,所以在下一時之間還不敢完全拆線。今開始,在下每隔兩針給您拆一針的線。三日後再將剩餘未拆的拆掉一半,再三日後拆掉剩下的。如此,整個治療就算是結束了。”
“好,請吳道友隨手施為。”
兩人默契的坐好,吳悠熟練的用酒精消毒,然後拿出靈峰峰主楊威給他打造的越來越精良的拆線剪和鑷子,精準而迅速的將一個針眼處的縫合線挑起,喀嚓一下,將其剪掉了。
“呼~”縫合線從肌肉組織裏拉出的一刹那,淩風子酸爽的吐了一口氣。
“吳道友,這就抽出來了?”
“抽出來了一根,淩宗主可要看看?”
“不看了。”隨意的擺擺手,淩風子長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吳道友,不知道我這傷會拖到什麼時候,不得,甚至會根本好不了,完全身消道隕吧。”
那確實是哦,如果不是我,你是真的很有可能撐不住最後完蛋的。畢竟,寒靈石治療,純屬飲鴆止渴。本來你們中洲修士陰氣就不足了,再把陽氣不斷的消散,這時間長了,肯定完蛋啊。
“嘶~嘿嘿。”在吳悠再次抽出一根縫合線的同時,淩風子在倒吸一口涼氣後又開心的笑了起來:“我算是快要痊愈了,不知道墨玉宗的孔維誠、賢者寺的空寂,還有獸神宗的拉克申這會兒怎麼樣了,哎,不得,也和前段時間的我一樣,在苦苦掙紮吧。”
“怎麼?”聽到淩風子如此話語,吳悠的心裏稍稍的咯噔了一下,手下的動作也不自覺的緩了緩:“淩宗主,那幾位宗主,傷勢比你還重?”
“嗯,那聚海城下的大戰,劍宗的吳克是劍聖的親叔叔,戰場之上,基本是隻守不攻,所以幾乎沒有受傷。哼,一個劍修,居然隻守不攻,真是無恥!至於萬靈宗的任行,嘿!一個死後複生,又重活了一千三百多年的老怪物,謹慎二字是深入骨髓。那大戰,他總是遊走在交戰雙方的最外圍,所以雖劍聖很想將其斬殺,但因為有我們的牽製,所以任我行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絕沒有我們幾個重。”
“傷勢最重的幾個,那個空寂就不了。劍聖最瞧不起,最看不慣的就是那個淫僧。所以哪怕他那些挑動修士負麵情緒的招數對劍聖沒多少作用,也是劍聖的重點攻擊對象。我和孔維誠,前些日子已經給你了。像我們這樣的修士,群戰的時候,對方首先想要打掉的就是我們。倒是那拉克申,其實不是劍聖重創的,而是被劍聖的妻子龍利佳給打了一個半死。”
“龍利佳?”
“是啊,劍聖之妻。那聚海城大戰,她晚到了很久,想來應該又是護送她和劍聖的獨子去劍塚了吧?而她回到戰場的時候劍聖都按理,拉克申和龍利佳同為藏象境四層高手,就算實力有差距,就算他們是第一次交手,但也不至於那麼容易落敗。可是不知道為何,拉克申隻是和龍利佳單獨對上不過一刻鍾,就迅速落敗了。敗了也就敗了吧,他本人和他的寵獸,一頭蛟龍啊,都被打成了重傷。後來分割聚海城庫存的時候,他好像嘀咕了一句什麼血脈壓製。嗨,這匹夫,打不過就打不過吧,找一個如此荒誕的理由幹嘛?總不能姓龍的人全都是真龍吧?”
淩風子看似得隨意,但是吳悠的內心已經掀起了滔巨浪:龍族!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很可能真的身上有龍族血脈!而且按照當初繞指柔的法,龍利佳身上的龍族血脈可能還不是特別強。至少沒有自己這具身體上的龍族血脈強!
“吳道友?吳道友?”
“啊,哦~”
“你剛才可是想到了什麼?怎麼就愣神了呢?”
此刻的吳悠看不到淩風子的臉,但他可以想見,剛才淩風子的那番話,明顯就是對自己的刺探:畢竟,這具身體的相貌是來自吳笛和龍利佳。而這夫妻二人,淩風子都是打過照麵的——正如那晚上任行所言,從他的五官裏,可以看到太多吳笛和龍利佳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