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通過《無限災變》屬性麵板獲得的提升，與白虹學習知識，練習技巧而獲得的提升相比，始終令白虹心存隱憂。
運算力一次提升了8級，帶來的變化是很明顯的。
白虹此前改造四臂刑的時候，可不是隻造不試驗，某個部件改裝之後好不好用，總要試了才知道，而在試的過程中，白虹對四臂刑下達指令，比如向前突刺，大腦是很難一下子精確給出刺多遠的具體指令的，隻能是推動指令盤，直觀地向前突刺一步，突刺半步等等。
但現在運算力提升，白虹隻是目視四臂刑前方擺在地板上的一個墨水瓶，稍稍動念間，他便立刻得出了要四臂刑突刺墨水瓶的話，整個動作應當是正前方負八十二度角，戳刺一點五米，操作指令盤更是可以對具體動作做出進一步解析。
當然，即便是提升之前，白虹如果不追求那種實戰速度，就自己一點一點精確計算，然後一步一步下達指令，也可以做到提升後的這些，甚至在時間足夠的情況下，還可以做得更好，更精細。
但問題在於，實戰中，根本沒時間給你慢慢算。
運算力，大抵是由大腦決定的吧？
白虹不敢完全確定。
如果按照高曉在“基因失控”中的推測來看。
白虹學習各種技能，改變了自身的狀態，然後數據上傳，在接收數據的另一端，那些幕後黑手便隨之給予了另外的數據反饋。
白虹接收了數據反饋，連大腦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
如果隻是想到這一步，事情大抵已經無解。
但白虹還知道，假如他沒有開悟基石技能，連帶著核心屬性也不會開悟，那個時候他仍舊可以掌握、提升普通技能、插件技能，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有變化，包括基石技能、核心屬性的提升。
隻不過那時，基石技能、核心屬性的提升，都不由白虹選擇，而是自然而然的隨機提升。
就像一個普通的藍星青年學習外語，當他把某一門外語學習到相當程度，他可能提升了自己的抒情文字表達能力，也可能提升了對科研論文的理解能力，還可能提升了觀看愛情動作影片的能力。
這種提升是隨著學習，自然獲得的。
沒有所謂的《無限災變》，也會發生。
所以，高曉的猜測，未必就是正確的，那隻是一種可能。
白虹對此心存極高的警惕，但還不至於就被這樣嚇住，不敢再去探尋那些隱藏的真相。
錚！
一聲低沉而有力的輕微弦鳴聲，自白虹手中的菱形指令盤中傳出。
大拇指將指針微微前推。
食指和中指合力夾緊了指向前方的菱形尖端，當指針自左側劃動向右，路過中線時，無名指輕鬆將之壓住。
同時，隻見靜止的四臂刑驟然發作，履帶滾動，軀幹微微前傾，四條手臂中的兩條，已然劃出平滑的弧線！
劈啪！
近乎於融合一體的兩聲脆響。
地板上的空墨水瓶，已經分為三塊！
錚！
無名指輕動。
指令盤指針複位。
四臂刑頃刻間收回手臂，好似從未動過。
白虹十分滿意。
指令盤應該是森塔提的巫師們的創意，這個玩意兒可以有效降低巫紋構裝傀儡的控製難度。
白虹前世，機甲使徒們完全是依靠基石，達成操控的目的。
而森塔提的巫師們又沒有基石，他們要操控巫紋構裝傀儡，先難度就高了不止一籌。
白虹估計，要是沒有指令盤，別級的運算力，就算60級的運算力，隻怕都做不到像剛才那樣的一斬。
多日來的努力，總算是見到了成果。
白虹伸個懶腰，恰巧看到窗外，遠處的海平麵上，一輪紅日緩緩升起。
多日未曾有過動靜的船長室大門，終於被打開。
靠在門邊已經睡著了的緹香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船長先生！”
白虹看著睡眼惺忪的東西，一挑眉毛：“你一直在這裏？”
緹香連連搖頭：“不是的，大副先生，船上剩下的淡水已經不能喝了，接下來的航程隻能用拉莓酒當水，讓我來稟告船長。”
淡水存放時間過長會變質，這是風帆時代所有遠洋船隻都要麵對的難題。
在森塔提，其實巫術是可以解決這種“凡人的困難”的。
但普通艦船顯然沒有延請巫師的資格。
白虹想起來《踏上巫師之路》這本啟蒙書籍中，就提到過一個“清澈水源”的巫術，不過那隻是為了引起初學者興趣的例子，並沒有具體的巫術符文。
然而除去《踏上巫師之路》。
白虹手裏還有《裏拉爾的控惑學派之初探》和《巫紋構裝學》兩本書，“疾速之風”的卷軸，三樣記載有具體巫術的道具。
白虹還有很多可以利用賦能插件進行快速學習的技能，沒有學習呢！
還沒到能休息的時候啊！
白虹對緹香回答了個“知道了”，轉身又要回船長室。
但就在這時。
主桅瞭望台上，一個瓶沿著帆繩迅速滑下。
守在下方的水手打開瓶，取出裏麵的紙條，隨即整個舯部甲板都騷動起來。
“去問問，怎麼回事。”
白虹隨口指使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