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遲疑一陣，搖頭言語著，他也不知是否有恨蘇塵。
“為什麼不知道。”蘇塵好整以暇。
“……”
又沉默一陣，楊南低語：“迫害玄冥宮聖子，如宣陽門這般的孱弱，理應滿門被滅，如今隻有我師尊死去，宗門無虞，按理我應該感激……可我心底提不起感激，也提不起恨意，我……我也不知道，我隻感覺，心很亂……”
玄冥宮弟子掃了一眼，不屑道：“他倒也老實，區區宣陽門出身，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沒資格膽魄恨我玄冥宮。”
蘇塵盯著楊南，也感覺有些頭疼起來……無論楊南此時是感激還是憤恨，他都可以選擇直接斬殺。
畢竟，憤恨……殺一個懷恨在心的人，需要理由嗎？
感激的話……師尊自裁在這裏，心裏卻還感激，這般的白眼狼，死不足惜。
可偏偏就是這種心亂如麻，殺或者不殺，似乎都不太好。
遊雲道人將人丟過來，倒是出了一個難題。
如何處理……
頭疼一陣，蘇塵視線掃過妖靈，眼眸忽然一挑。
而後緩緩開口：“我之前過，放了你們……如今這承諾，依舊有效，然則，你們卻被抓到了此處，蘇某人若放了你們，便無法對雷鳴城，無法對宗門交待。”
楊南不語。
倒是妖靈發現了什麼，露出希冀：“你要如何才能放我們離開？若有要求盡管，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辦到……”
“我玄冥宮聖子之事，也是你區區妖靈所能辦的？”玄冥宮弟子嘲笑。
若是在城池之外，這妖靈不得反駁，可現在，她不敢。
她被抓到雷鳴城已經數，她也聽了，之前五位妖靈之王齊聚，卻被玄冥宮宮主一人逼退。
氣勢洶洶威壓而來，卻因玄冥宮之主，不出一兵，不動一擊便退去，如此威勢……當然，她也相信，蘇塵剛剛言語，絕非無的放矢。
好似知曉她的所想。
蘇塵話鋒一轉：“楊南，你今年多大了。”
楊南微微回憶一會，低語：“二……二百三十七歲。”
蘇塵嘴角一抽……居然這麼大歲數了？他之前還真沒看出來。
微微思索一會，笑道：“真武境，壽元五百載，沒錯吧？”
“沒錯。”楊南和妖靈同時點頭……雖然妖靈想，妖靈和妖獸的壽元和人族的壽元不一樣，不過此時，她明智的不去否認。
“你還能活兩百七十三年。”
停頓少許，蘇塵慢悠悠開口：“如今你有這位妖靈姑娘相助，加上你自身資也不差，料想他日突破元武應該不難。”
楊南不語。
蘇塵也不在意，繼續開口：“你為防線之人，職責便是為防線斬殺妖獸妖靈，而如今若蘇某人放你們離開隱居，料想你他日也不會有空閑斬殺妖靈……可對。”
“聖子放心，我也不會殺人的……”妖靈急忙辯解。
蘇塵笑道：“別急……楊南，我所言，可對。”
“對……”楊南心底很困惑，卻還是點頭。
“既然如此。”
頓了頓，蘇塵嘴角上揚：“宣陽門培養你一場，防線也對你報以眾望……這般吧，蘇某可以讓你們離開隱居，同時對外宣布你們已死，如此，既堵住了悠悠眾口，蘇某也算全了之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