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到花還好,一提花,時念怒氣更重。
“慕晉北,你覺得夏的棉襖、冬的蒲扇,有意義嗎?”
她好不容易做好了把他從心頭肉上剜去的準備,正在一點一點經曆那切膚剜肉之痛。
他卻突然又是送花又是要追求她,不是太遲了嗎?
電話那端的男人皺眉,眸底浮起一聲淺淺的怒意。
“我覺得有意義!”
嗬……
時念磨牙,愈發覺得沒法跟這人溝通。
深呼吸,壓下心頭怒火。
冷哼一聲:“慕晉北,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啪……
掛斷電話。
慕晉北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眉心緊擰。
沈北川不是這個法子管用?
為什麼他沒感覺到時念開心,反而覺得她在生氣?
男人疑惑不已。
想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筆記本電腦,下了床,去往內科護士站。
慕晉北到的時候,時念不在。
他站在時念辦公桌前,看著空蕩蕩的桌子,眉心擰得更緊了。
和時念關係好的李看他站在那裏,好心問了一句:“先生找時念?”
“她去查房了,等會兒才能回來。”
芝蘭玉樹的男人點點頭,在時念的辦公桌前坐下。
雙腿交疊,目光清冷。
靜等。
保潔阿姨抱著很大一束玫瑰花走過來。
邊走邊嚷嚷:“哎呀呀,時護士也真的是,這麼好的玫瑰花,就是拆開了一支一支賣,也能賣不少錢呢,她給扔垃圾桶裏,這不是暴殄物麼?!”
李笑她:“時念不要,您拿去正好嘛。”
阿姨笑得臉上都是褶子:“可不是!等我賣了錢,請你們喝奶茶!”
慕晉北盯著那束剛從保加利亞空運來的紅玫瑰,臉色愈發難看。
手慢慢攥成拳頭。
時念跟在鄧明遠身後,查完房回自己的辦公桌。
還沒到,就瞧見慕晉北鐵青著一張臉坐在那裏。
男人臉色黑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依她對他的了解,現在最好不要過去,免得觸黴頭。
所以……
時念借口去洗手間,聲跟鄧明遠了聲,轉身就走。
慕晉北自然也看到了她,隨即起身,尾隨她而去。
洗手間裏,時念久久不肯出去。
想在這裏躲到慕晉北離開。
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跟慕晉北的那些話,他根本不予理睬。
弄得她很是頭疼。
好的一別兩寬,怎麼就成了這樣?
有時候,你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就在時念磨磨蹭蹭不肯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鄧明遠催促她回去,讓她拿報告。
時念隻好走出洗手間。
卜一出洗手間的門,就瞧見了玉樹臨風的慕晉北。
男人靠牆而立,指尖夾著香煙,沒有點燃。
安靜孤傲的站在那裏,視線落在她身上。
見她出來,沒有迎上來,仍舊靜靜望著她。
隻是……
一雙眼睛在看向她的時候,幽深的厲害。
他不話,也沒有要堵她的意思。
就這麼不聲不響站在那裏,安靜的像是一樽雕塑。
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卻叫你忽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