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坐在一旁,和白夫從說說笑笑。
實則,一直在觀察白夫人的臉色。
畢竟……
當初說要給兩家孩子訂娃娃親的人是她,現在想要反悔的人也是她。
看了眼對著鏡子照的白珊珊,立刻誇獎起來:“這珊珊呀,就是氣質好!瞧瞧,這婚紗穿上,把仙女都比下去了,哪個男人不喜歡?!”
“要我是個男人,見過了珊珊,那些庸脂俗粉哪還能入得了眼!”
白夫人聽她誇獎自己的女兒,麵子上有光。
握住她的手,笑的滿麵春光:“老姐姐,你真有眼光!我家珊珊要是嫁給你家阿年,那可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一雙!”
“不是我誇自己女兒,你家阿年要是娶了我家珊珊,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傅夫人連連稱是,眼底卻並沒有多少高興。
她想替兒子解除這段婚約,又怕惹惱白家,左思右想,各種為難。
白珊珊從鏡了裏看到了她飄忽的眼神,也能看得出來,她有所求。
不過……
她隻當沒看見。
對於傅予年這個男人,她誌在必得。
哪怕他不喜歡她,她也要把這個人留在身邊!
十七年的青春無悔與等待,絕不能輸!
鏡子裏的女人氣質優雅,眉眼含春,婚紗尾擺上的鉆石熠熠生輝,似天上的星辰都墜落在了這裏。
她望著鏡子裏美艷不可方物的自己,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
真是可惜啊!
這麼漂亮的她,傅予年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前幾天,她不甘心,花大價錢問了去過傅予年辦公室的幾個女孩:“傅予年把你叫進去都幹了些什麼?”
女孩子羞答答,紅著臉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在辦公,讓我替他念一本日記。”
“那本日記好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心事,紙張都泛黃了,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年了。”
聽完她們的回答,她十分不悅:“既然是讀日記,你們為什麼搞出一副跟他睡過的樣子?”
女孩們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笑道:“是傅總說的呀!說我們出去的時候,表現的越是曖昧不清,得到的錢就越多!”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一連問了四人,得到的答案都是這個。
她甚至能想像得到,傅予年在聽她們讀日記的時候,是什麼神情。
六年多了,他竟然還惦記著那個女人!
“珊珊,你過來!”
母親的聲音讓她回神,掩蓋住眼底的恨意,朝母親走來。
“媽,怎麼了?”
她盡量讓自己笑的看上去很幸福。
白夫人沖她招招手:“你過來,這裏有根碎頭發,媽給你拿掉。”
傅夫人全程帶著禮貌的笑,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開口提解除婚約的事。
白珊珊看得出來她的心不在焉,也不點破,仍舊在攬鏡自照。
傅予年看不到她的美,她偏要讓他看到!
拍下鏡子裏笑的迷人又風情萬種的自己,給傅予年發過去,配字是:你的女人!
傅予年在收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看都沒看,直接刪除。
並將白珊珊拉入黑名單。
不過……
這件事讓他悟出一個道理:他越來越討厭白珊珊,也越來越想念那個絕情的女人。
他用了那麼多的手段來逼迫那個女人現身。
結果呢?
她無勤於衷,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