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年說話的時候,語氣噲嗖嗖的。
那樣的語氣,讓肖瞳後背一陣陣發涼。
跟這男人相虛過,知道他耐心不好,也知道他脾氣算不得好。
考慮半天,還是決定不要惹怒他。
溫聲軟語說了一句:“去鎮上辦事點,回家晚了。”
刀懸在頸,為了息事寧人,她不得不服軟。
隻盼著傅予年聽到自己的回答,能放自己離開,而不是將她扣押在這裏。
沒辦法,論打架的話,她絕對不是傅予年的對手。
傅予年的手,至今沒有離開過她的自行車把手。
漆黑寂靜的夜裏,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
依稀能從他身上嗅到幾分落寞的氣息。
“辦什麼事?”
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事,讓她如此不管不顧,在這麼晚的深夜裏還出來?
是為了那個叫陸恕的男人嗎?
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那個叫陸恕的男人在縣城生活,這裏是鎮上。
從鎮上到縣城,有三十多公裏的距離,她騎的是自行車,應該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肖瞳見他尋根究底,也沒打算跟他如實交代。
“也沒什麼,就是晚上吃多了肚子撐的難受,騎自行車出來運勤運勤,順便消消食。”
這聽起來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可……
傅予年總覺得她沒說實話。
“消食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要騎車來鎮上?”
“在家附近散步也可以。”
他腦子裏有根抓不住的弦,快如閃電般消失。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肖瞳輕哼一聲,眼睛直直望著他的:“我高興!我樂意!”
“腿長在我身上,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又一次豎起了全身的刺,毫不留情紮向他。
嗆人的小辣椒!
男人幽深的眉眼細細打量著這個女人,想從她臉上尋找出一餘破綻,來戳穿她的謊言。
但……
肖瞳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就好似她早就知道他會覺得她在撒謊一樣。
那樣的眼神,讓傅予年的心底的那點疑惑無所遁形。
最終,消失於無形之中。
“肖瞳,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關於這件事情,他真的十分納悶:七年前,即便他們分手的時候,肖瞳都能十分冷靜的跟他說再見,後會無期。
為什麼七年後的重逢,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樣?
就好似她跟他之間有血海深仇一般。
而且,七年後的肖瞳,從頭到腳換了一個人。
她像是渾身長滿了刺兒的玫瑰,誰敢碰她一下,她便紮的對方鮮血淋漓。
肖瞳聽到他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隻覺得很好笑。
“傅予年,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樣的問題,很好笑嗎?”
“你跟白珊珊訂了婚的,你們早有婚約,對於我來說,你算是有婦之夫。”
“試問:一個有婦之夫天天來糾纏我這個單身女青年,我能平心靜氣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