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
他剛說了幾個字突然驚恐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又蒼老又嘶啞,不由去摸頭發。
柳書生苦笑道:“我老了是吧,唉,不用懷疑,你也是這樣!”
伏虎主脫口而出道:“長壽會?!”
他反應過來了。
老了,就是失去生命,失去壽命。
剛剛在看台坍塌前,他感覺到有什麼力量在離他而去,想來不就是壽命麼?
抽取壽命,奪取力量,這不就是獻祭麼?
他可是剛剛在看台上悠閑地向柳書生介紹長壽會通過獻祭、換命的手段獲得長壽,言猶在耳,此時想起來,不由得遍體生寒。
陰謀,這是長壽會的陰謀。
整場鬥劍都是陰謀,他們興師動眾的組織了一場鬥劍,把大家都招過來,摩肩擦踵坐在一起,結果是為了把這麼多人一起獻祭了。
伏虎主隻覺得渾身發抖,又是驚嚇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往常隻有他獻祭劍奴們,哪有人敢獻祭他?他可是尊貴的二階十大莊園主啊!在罔兩大祭上都是祭祀官,身份高貴無比啊!
他麼的,這還是不是罔兩山了?
這幕後黑手就是千刀萬剮,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
所以……這可惡的幕後黑手是……
正在這時,隻聽天上湯昭驚怒道:“歸融,你幹了什麼?”
聲音入耳,伏虎主悚然一驚,緊接著恍然大悟:
對了!是歸融!
不,應該說是落日莊園!是烏殺羽這老貨!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鬥劍的主場是落日莊園,場地是他們布置的,看台是他們搭建的,連那該死的歸融也是烏殺羽這老東西邀請來的,不是他是誰?
他之前就跟柳書生說,懷疑這黃土埋脖子的老東西是長壽會的,這不就對上了嗎?想來必是這老東西看自己時日無多,才發動一場大獻祭,要給自己續命!
怪不得他能邀請歸融這樣傳說中的人物,原來他們是一夥兒的。歸融是長壽會的,不,說不定這個長壽會就是歸融辦的,隻有他才這樣膽大包天,敢私下裏撬罔兩的牆角,又敢公然對這麼多奴隸主下手。隻能說他還恨著莊園主們,比起獻祭奴隸,他更想獻祭奴隸主。
本來主持獻祭的可能是歸融,說不定要最後才動手,現在他們看歸融要死提前發動,整個看台沒逃出幾個人來。
伏虎主越想越對,隻覺得一通百通,同時又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還有沒有人管了?
這時,隻見眼前一花,十多道虛影向天上撲去。那是淵使們!
淵使本來隻是中立的看客,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旁觀不下去了。被埋的莊園主中,有不少它們的供奉莊園,何況這件事打了罔兩山的臉,在罔兩不出的情況下,淵使有責任維護罔兩山的秩序。
伏虎主見到這麼多淵使一起上天,把歸融和湯昭一起團團圍住,喜道:“好,淵使們出手,這下沒問題了!快把這畜生宰了,把我們的壽命奪回來!”
柳書生憂慮道:“快啊,不然來不及了。那邊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伏虎主一回頭,就見瓦礫上方已經覆蓋了一層混沌的光暈,好像是……烏龜殼的形狀!
祭祀,正在進行!
湯昭看到歸融動手,一驚之後,散去了天體狀態,恢複了言行能力,先一步大喝一聲,把歸融的行動公之於眾,同時在觀察自己人的情況。
棚子那邊是沒有埋下陣法的,自然安然無恙。而且自己這邊江師兄他們大半人都出去做事了,本來也不在棚子裏,剩下幾個都是長發莊園的人,除了幸蒼,金烏會照顧好他們的。
而看台上他安排了幾個自己人內應,因為猜測看台有問題,提前叫他們撤了出來,現在也是安全的。
自己人都安全,那麼看台被禍害的,主要是各位莊園奴隸主們和奴隸販子以及遠道而來的奴隸買家咯?
那沒事了。
湯昭心中既定,又盯住歸融。
之前歸融在天體麵前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但剛剛擂台一塌,就好像吃了一顆仙丹,臉上的裂縫都開始修補起來,雖然還是搖搖欲墜,但好歹也像風中殘燭,不再隻是爐中死灰。
他背後,剛剛破碎的生死鍾的碎片也慢慢聚集,似也有了修複之希望。
湯昭神色凝重,道:“所以,你們果然是在搞獻祭嗎?抽取別人的性命來填補你的命。不,一開始,你肯定不會知道你會落到這種地步,所以你們最開始布置這種祭壇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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