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按照趙麗影給的地址,袁華來到一家私人醫院。
病房外麵,趙麗影失神落魄,這件事她不能宣揚,也不能和外人說,看到袁華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草。
“華哥,你來了。”
“人怎麼樣。”
“情況不樂觀。”趙麗影紅著眼道:“醫生說病情惡化很嚴重。”
袁華皺眉:“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病雖然沒法根治,但隻要保持藥物治療,定期檢查身體,活十幾二十年不是問題。
秋雅不缺錢,這點治療費對她來說毛毛雨。
但這才多少年?
十來年功夫人就成這樣,沒道理啊。
“前年開始病情就不樂觀了,以前偶爾去一趟醫院,最近兩年比較頻繁,我也是近期有事找她才知道她已經住院了。”
“醫生說的是工作勞累導致的。”
秋雅之所以成這樣,她大概能猜出來一點,可能原因還是在她身上。
為了幫她接劇本,談資源,又是喝酒又是應酬的,身體能不壞嘛。
據秋雅的助理說,最多的一次秋雅給二十多桌老板敬酒,出了門直接去醫院洗胃。
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環境下,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是肯定的。
“別著急,我去看看,可能問題不大。”
安慰趙麗影兩句,袁華推門進去,看到病床上的秋雅,差點認不出來。
頭發枯黃沒有色澤,臉頰凹陷蒼白,骨瘦如柴,完全脫相了,像另外一個人。
哪裏還有當年的班花風采。
和當年遊泳池邊看到她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來了。”
秋雅費力的撐起身子,趙麗影上前扶著她。
“嗯,身體怎麼樣?”袁華說了句廢話。
“你這不是廢話,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秋雅倒是灑脫,開起了玩笑:“我還以為我哪天死了都沒人知道呢,臨死前還能見老朋友一麵,不錯了。”
拉來椅子坐在床邊,袁華道:“說什麼死不死的,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算了,你就別安慰我了,或許這就是命吧,說說你吧,最近怎麼樣,幾十歲人了還不結婚?”
“聽我一句勸,錢是賺不完的,夏洛的前車之鑒你也知道,有時候錢多並不幸福,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留遺憾就行。”
袁華笑著從床頭櫃上的果盤裏拿出一個梨給趙麗影,讓她洗一下。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
“人嘛,都會長大的。”秋雅也笑了,這一笑臉色更加蒼白:“當初夏洛賺了很多錢,但他不開心,拚了命的找馬冬梅。”
“我當時覺得他就是個傻子,腦子進水了,後來,當我什麼都有了,但心裏還是空著的時候,我開始慢慢理解他了,有的東西確實是錢不能替代的。”
趙麗影洗梨回來,袁華接過她的梨,順手拿起櫃子上的小刀削皮,好多年沒練了,動手依舊熟練。
“有的東西錢無法替代,這倒是實話,不過我覺得錢多點也沒什麼不好,誰會嫌錢多,你說是吧?”
“哎,袁華,你聽我一句勸,娛樂圈水深……”
“我都領證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爹了。”袁華淡淡說道。
秋雅:“……”
小醜原來是我自己。
“還是景恬嗎?”
“除了她還有誰?”袁華翹著腿,一口咬在梨上,鮮嫩多汁,甘甜清涼。
他們倆的證領了好幾年了,本身也沒什麼特殊意義,大概就是有天吃完燒烤,心血來潮突發奇想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