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廳裏隻剩下幾把結實的桌椅還保持完好,蕭貴妃這才喘著氣慢慢安靜下來。
一直守在一旁簫月琪頓了頓,再次上前來,伸手扶住累得有站不直的蕭貴妃,輕聲道:
“娘娘小心身子,先坐下來歇歇吧。”
蕭貴妃撒完氣,此時疲憊乏力,也便任由她扶著去往內殿去。
簫月琪一邊攙扶這蕭貴妃,一邊給跪在旁邊的宮人們使了個眼色。
宮人們立刻如釋重負,等兩人一出花廳,立刻七手八腳地收拾起殘局。
這陣子經過太後的調和,加上簫月琪幾乎日日在蕭貴妃鞍前馬後的盡心侍奉,兩人的關係已經緩解了很多。
蕭貴妃一開始厭惡簫月琪,一是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二便是她一入宮便頻頻得了皇上的親睞。
雖然不過幾句話和一點點的小賞賜,但被心情本就不佳的蕭貴妃看到,自然就十分刺眼了。
而這陣子簫月琪晉升貴人後,便再沒有同皇帝偶遇過,反而把自己當做蕭貴妃的貼身宮女一般,日日到蕭貴妃跟前報到。
簫月琪不再每日想方設法出現在聖駕前,皇上也好似忘了她,自然沒再有什麼賞賜恩寵一說。
蕭貴妃見皇帝對她似乎確實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又見她溫順聽話,被太後安撫過後,心中厭惡淡去,逐漸不再對她有太大的敵意。
太後對這有的情況自然樂得成見,對簫月琪的懂事知理也頗滿意,這些日子也是慈祥和藹,賞賜不斷。
隻不過蕭貴妃從小脾氣便不好。但凡遇到她有不愉,家裏宮中,除了幾個當家長輩,就是從小伺候的奶嬤嬤也是非打即罵。今日這種情況,簫月琪也不僅經曆這一兩次了。
“娘娘何必為這等人傷神呢。”簫月琪扶著蕭貴妃在內殿坐下,抬手倒了杯熱茶,親自捧到她跟前,
“這些小人不過一時風光罷了。比起娘娘在這宮裏的榮寵,她們也就如火星和皓月。等陛下膩了,這宮裏豈還有容納她們的位置?”
蕭貴妃叫罵了半響,此時確實渴了。接過簫月琪的手裏的熱茶喝了兩口,倒是冷靜了下來。隻是心中的悲涼卻更甚以往,
“本宮的榮寵……本宮真還有榮寵一說麼?皇上的心……早就不知道被那些賤人勾到哪裏去了?”
“娘娘千萬不可這麼妄自菲薄!”簫月琪連忙打斷蕭貴妃的話,“娘娘和皇上恩愛多年,早就是宮裏宮外皆知的佳話。怎可因為這麼一兩個粗鄙奸佞之人,就這樣勞神傷心?”
說完,簫月琪稍微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又小聲道,
“隻是臣妾看來,這自打皇後殿下……以來,這宮裏似乎真有些奇怪。就好像……”
蕭貴妃本也還在黯然傷心,聽到簫月琪這話,不由得也好奇起來,追問道:
“好像什麼?”
但簫月琪似乎還是有些顧慮,吞吞吐吐地解釋,
“這……臣妾見識短淺,就有些莫名的感覺而已。若說錯了,娘娘可也別當真。”
蕭貴妃頓時不耐煩的打斷她,“本宮讓你說,你就直說便是。”
簫月琪這才咬了咬呀,低聲道:
“雖然那時候臣妾進宮不久,之前尚沒有在宮裏陪伴娘娘左右。但不久前皇上對娘娘的疼寵福澤整個蕭氏,臣妾自然也是感悟清晰。可自從皇後突然之間就得了聖寵後,好像皇上、乃至整個皇宮的局勢就慢慢的都變了……”